第八章 孺子难塑(3)(2/3)



“怎么了?”谭幽韵问道。

尖叫惊喊地是她手下一个小女修,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脸惊恐仿佛见了鬼一样,哭道:“谭长老,你快去看看吧!药圃……药圃里的药苗,全部死光啦!”

“什么?!”谭幽韵差点脚下不稳,要知道那片药苗可是自己前两个月才亲手栽种下去的,且都是珍惜名种,平时是很难找到的秧苗啊!甚至有不少种子和秧苗是她花了多年心思才寻得的,不乏从陡峭悬崖或山涧密林之间寻得的。

夏幕赶紧伸手扶住,心脏也跟着突突直跳,心想难道是我上午待过的那一片苗圃吗?可我没对它们做什么呀?嘴里却也只能安慰道:“你先别急,我们快去看看。”

两人一跑近,果不其然,那些上午还生龙活虎的药苗们此刻已经全部蔫在地上,垂头丧气,还有的都已经枯萎得发黑了。

“这究竟是为何啊?”谭幽韵都快哭了。

“弟子们也不知啊!”那几个看守药圃的小弟子们跪了一地,哭着说道:“弟子们就和往常一样看护着这片药圃,但是刚走到这一小片药圃前,竟发现它们全部都枯萎了,便第一时间找到长老您啦!”

谭幽韵几乎是跪倒在那片枯萎的药苗前,一株株地去检查,无奈真的没留下一株活口,却又查不到任何原因。

夏幕也跟在后面仔细查看,也想不出任何原因,但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今天上午自己不慎划伤手指的那滴血!

但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可怕的想法,不可能!不可能!

昨晚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那只是梦!自己的血不可能会有问题!自己又不是剧毒之物,只消一滴血就能杀死这一片的药苗,绝对不可能!

但无论她怎么不愿面对,那个令人发指的念头却一再盘桓在脑海中。最后天还没黑就告别了谭幽韵,毕竟她现在这样伤心难过,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搞不好还是自己惹下的祸事,她必须要回去查证一下。

回到客舍后,咬牙扎破了手指,偷偷挤出一滴血放入门口一个小小的盆栽里,心跳如雷地盯着,没想到几秒后,它居然真的——枯萎至发黑,直接死了!

夏幕愣住片刻后将那一小盆盆栽扫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把自己的手臂捏了个乌青,才发现原来这次真的不是在做梦。

她的血,真的有毒!难道自己和魔族真的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关系吗?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印象呢?

入夜后,辗转反侧的夏幕独自一人来到了临月峰上的圣女祠中。

昨晚那个梦太过真实了,她尤还记得司徒澜那冷酷无情的样子,居然因为自己的血有毒而要杀了自己。然后今天就证实了自己的血确实有问题!这让她如何还能安稳入睡。

这个世界没有专业的验血仪器,夏幕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何如此,但惶惶不安的心情让她无法冷静。于是便带着长生独自来到了这里,不知为何,她觉得,或许能在这个禁地里,她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依旧从容不迫地进了结界,没有受到任何阻力,这里还是那么安静啊!除了自己‘簌簌’地走动而发出来的声响,还是没有其他任何声音。而且这次进入后,夏幕没有了之前的恐惧感,淡定了许多,仿佛只是来到一个老朋友家做客般的感觉。

提着灯笼和一个食盒慢慢地走着,不急不徐。到了圣女祠的大门外,轻轻将手覆在那沉重的木门之上,那门果然又‘嘎吱’一声开了。

进入圣女祠内,一种扑面而来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个回廊,每扇门后在都有些什么,好像都能感知得到。夏幕心想:莫不是上一次和司徒澜进来过,就记住了这里面的地形。自己不是路痴吗?什么时候记性变好了?

自嘲地笑了笑,来到正厅,上次长安便是从这里取出的。点上厅堂里所有的烛光,照得一片敞亮。

夏幕的心情也跟随着亮光渐渐舒缓了很多,将自己一同带进来的酒壶和酒杯摆了出来,往那软榻上一坐,倒上两杯,一杯放在自己跟前,一杯放在了对面的位置上。

“司徒晚空是吧?你好,我是夏幕。我总觉得你若在的话,应该是知道我从哪里来,要怎么才能回去的,对吗?今夜……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可是思来想去,我就来到这里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吧,不过,你若真的还在,那也被困在这方天地里十五年了,有我来陪你说说话,是不是也挺好的呢?”

夏幕举起酒杯对着空气认真地说起话来,仿佛她对面就坐着一个看不见的人。

“我最近听说了你的不少故事,但好像每个人口中的版本又不太一样,有褒有贬。真是奇怪呀,明明你只是你,却可以在这世间生出那么多不同的传说,我都觉得很好笑。有人说你是战神、是英雄、是女中豪杰、是人间沧桑正道的守护者,也有人说你是自私、任性、入魔后坑害了月芽云间,乃至整个人间。我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但不得不说,我竟然是羡慕你,又同情你的。羡慕你离世了十五年,居然还有人记得你,哪怕你是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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