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六章 只许与君共天明(1/2)

一众宫人低垂着脑袋,个个都憋着笑意。

上官鸿飞站起身吩咐了一句:“伺候朕的爱妻更衣。”说罢,他抬步就走。

水柔仪伸手抓住了上官鸿飞的手,嗔道:“你去哪儿?”

上官鸿飞扭头笑道:“朕去殿外候着,等你更衣完毕后,朕再进来陪你。”

水柔仪听后,丢开了手,娇羞地低下了头。

上官鸿飞弯腰吻在了水柔仪的额头上,低声笑道:“等你与朕饮了合卺酒,这些事就不必让侍女做了,朕亲自------”

水柔仪羞的不敢抬头,不住地摆手,催促上官鸿飞出去。

兴国远水村。

这日,千面圣女正运功疗伤,鸦雀无声的室内忽然响起了几声雀鸟的唧鸣声。

千面圣女睁开眼,见是一只灰不溜秋的小雀儿正缩在她的白袍下取暖,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小东西,你倒是会寻地儿。”千面圣女抬手点了点小雀被雪粒濡湿的翅膀。

这时,批蓑戴笠的大傻背着一大捆柴草推开了柴扉。

“嗬,好冷!”大傻将柴草归置到了庖厨内,口里不住地呵着气暖手。

“大傻,把这只雀儿拿去烤了吃。”千面圣女沉声吩咐道。

大傻跺了跺脚,在檐下将鞋上的泥土剐蹭干净后,方才走进了千面圣女的卧房内。

大傻呵呵憨笑道:“娘子想吃荤腥哩?俺这就去山上打只野兔。这雀儿干柴干柴的,没得塞牙,不如留着陪娘子打发时间。”

说罢,大傻抬脚就要走。

千面圣女冷睨了大傻一眼:“天寒地冻的,你上哪儿打兔子去?回头,再冻死你!”

大傻“嘿嘿”干笑了两声:“只要是俺家娘子想吃,哪怕是让俺从野狼嘴边抢食,俺也要给娘子弄来。”

千面圣女冷笑一声:“惯会拿话哄人!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大傻急的脸红脖子粗:“俺没骗你!俺这就上山打兔子去!”

撂下一句话后,大傻快步走出了千面圣女的卧房。

千面圣女冲着大傻的背影白了一眼,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最好被野狼叼了去。”

铅灰色的天空中不住地飘着鹅毛大雪,“扑簌簌”地唱着轻歌,不过两个时辰,枯黄满眼的大地披上了一件晶莹透亮的雪衣。

稀稀落落的村庄内炊烟袅袅,缕缕青烟被狂风刮的东倒西歪,扭扭歪歪的,像一条条蚯蚓。

千面圣女从鸦青色葛布坐褥上站起身,点亮了煤油灯,一抹昏黄的亮光笼罩着狭小的卧室。昨日,大傻不知在何处采了一把白梅花,插在了木柜子上的破罐子里,散发出似有似无的清香。

千面圣女从土色的破罐中拈起了一支略显颓势的白梅,放在鼻前嗅了嗅,一向轻蹙的柳眉渐次舒展开来,若即若离的笑意从眉梢一路蔓延到唇畔。

屋内的凝神香已燃的只剩些许,袅袅白烟腾起,晕染开来。

千面圣女斟了一碗花露茶,小嘴抿了一口,淡雅的花香自舌尖蔓延开来。

“这个傻子倒是有心!”千面圣女望着茶盏中渐次舒展的菊花,心头漾起丝丝缕缕的温暖。

还未入秋,大傻便忙活着采花、甄选,满满一院子的花,被大傻精挑细选后,只择取了小小的一箩筐。

末了,大傻又费了许多功夫才将这些花淘澄干净,又抢在阳光晴好的空当晾晒、烘焙,足足忙活了四个月,才收了小小的一翁。

千面圣女饮完一杯花茶后,复又斟了满盏,若有所思道:“人是粗糙了些,烹煮的花茶倒是清香雅致的很。”

入冬后,下第一场雪时,大傻就日日早起去城南的梅园收梅花上的雪,费了大半日的功夫才勉强得了一小翁雪水。

大傻在茅屋内特意辟了一间茶室,每日专为千面圣女烹煮花茶。无论何时,但凡千面圣女要茶,大傻总能在一刻钟内替她端来一盏芳香四溢的新茶。

千面圣女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夜色,浅尝了一口香醇的茶水,便放下了。

炭盆里不时发出“劈里啪啦”的轻响,千面圣女拈起几块黑炭丢在了盆中,不过片刻功夫,漆黑的炭块上泛起猩红,一份轻飘的思绪,于袅袅烟雾下升腾、幻散、飘飞、消逝。

二十多年前,每当大雪封山时,千面宫的弟子除却要巡山,个个猫在居室内打坐、静修。

花狐最是闲不住的,常常溜进千面宫内寻她说话。有一次,他提溜了一布兜板栗,两人围着炭盆烤栗子吃。

可花狐总是喜欢一个一个地烤,烤熟一个,吃一个。每当她吃完手中的板栗,又要等上许久才能吃上下一个。

她是个急性子,干看着炭盆里的栗子不能吃,急的直跺脚,便命花狐将布兜里所有的板栗都埋在炭盆里。

花狐犟不过,只好依命。

结果,一布兜的板栗要么被烧焦了,要么烤不熟,乌黑的浓烟在满屋子里蹿。

弟子们以为千面宫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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