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六章 倾城误国(1/2)

水柔仪吞声泣泪,只哭的梨花一枝春带雨,高哲眼眶濡湿,将她拥在了怀中,歉然道:“当日是我不好,都怪我未能早些认出你。你若有事,我大抵也活不成了。”

水柔仪哭道:“我当日若是死了,必定化成厉鬼,夜夜让你不得安枕!”

高哲苦笑道:“这些日子,你一再拒我于千里之外,已让我日夜难安。

自打遇上你,风花雪月、春秋四季于我而言,早已失了颜色,唯有你的如花笑颜才是我苦寻半世的明媚春光。

欢儿,只要你心里我,哪怕对我只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于我而言,都是莫大的宽慰。

今日之后,纵使你仍是狠心拒我,伤我,我仍是愿意为了这片刻的欢愉上下求索,直至一点儿点儿将你的心蚕食干净!”

水柔仪抬起头,望着高哲,晶莹的泪珠沾在卷曲修长的睫毛上:“我幼年读书时,最不喜老先生高谈阔论妲己、褒姒祸国殃民之行。

阿嬷教我五音六律十三徽时,我也不屑习学《玉树后庭花》的凄切词曲。

渐至长成,每当人赞好颜色时,我总是心惊的,生怕有一天,自己会因貌美招来灾祸,更怕被人当做祸国妖女。

阿嬷知我日日忧心,时常开劝我,莫要庸人自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世事无常,坦然自处即可。

若非遇上你们,我大抵早已嫁作人妇,也早已子嗣绵延。

也正是因为遇上你们,我才------”

高哲笑道:“如何?”

水柔仪低垂着脑袋,脸颊遍布火烧云:“我才------我才不告诉你!”说罢,水柔仪推开高哲,转身跑进了雨幕之中。

用过晚膳,高哲忽然不见了,直至第二日晌午都未现身。

水柔仪正趴在蝙蝠流云乌木桌上逗弄雪团玩儿,时不时地与大殿内的婢女闲话几句。

那些侍女们个个像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问三不知,水柔仪越发觉得百无聊赖。

一名俏生生的婢女走了进来:“姑娘,请用些蜜枣羹。”

水柔仪睨了那婢女一眼,只见她身着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上衣,下着曳地望仙裙,身姿婀娜,越发衬的她如弱柳扶风。

水柔仪直起腰身,眯着眼打量了那婢女许久,心道:这个丫头的妆饰衣裙、举止行动甚是气派,与别个丫头不同,想必是贴身伺候高哲的屋内人。

一想到此处,水柔仪莫名地不痛快起来,将发髻上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拔下掷到了地上。

那婢女正拈着铜簪拨弄白玉四足双耳貔貅卧鼎里的檀香块,忽见水柔仪动了气,她未语先笑:“姑娘是怎么呢?好好地,竟作践起哑巴物件来了。

姑娘若是不喜这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轻烟给您另换一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如何?”

水柔仪倚在直背交椅上:“你叫轻烟?倒是个雅致的好名字!你是高哲的------侍妾?”

轻烟拈起胭脂香纹锦帕点了点鼻翼:“嗨,轻烟哪敢高攀尊上?

奴家不过是小小的一个贱婢罢了。尊上在此处的一应饮食起居向来由轻烟亲自打理。”

水柔仪疑道:“既是贴身伺候,这么些日子,本相怎地未曾见过你前来当差?你素常都是猫在房内睡大觉?”

轻烟怔了怔,巧笑嫣然道:“轻烟这些日子被尊上派出去办差了,不曾到姑娘面前问安,都是轻烟的不是。”

水柔仪的脸上青白交换,语气却甚是柔和:“问不问安的,倒无妨。况且,本相又不是你家主子的什么人,纵使你上赶着要问安也轮不到本相的头上。

你且好生伺候你家主子,回头你那荒淫好色的主子念在你殷勤的服侍的份上,没准抬你做个姨娘也是有的。”

轻烟面色一动,瞪着一名小婢喝道:“小燕,你回头去膳房说道说道那起子懒货,连尊上这儿的差事都敢怠慢!

这碟中的糕点怕不是新做的吧?这么热的天儿,凭是什么糕点,白搁一宿也坏了。你们自己没长鼻子?酸溜溜的!”

说罢,轻烟拈起一角方帕掩在了口鼻上。

水柔仪登时红了脸,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轻烟,你是什么时辰回来的?怎地没见你到本尊这儿问安哪?”高哲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水柔仪一听“问安”两字,刚刚退去红晕的脸颊上复又烧的滚烫。她低垂着头,绞了绞手上的素帕。

轻烟也未见礼,端起案桌上的一碟糕点,走到了高哲的面前,神情甚是亲昵,娇媚笑道:“尊上,奴家昨日晌午就回来了,见您有佳人在侧,怎好凑在跟前碍眼?这不猫在房内睡觉咧!”

水柔仪见轻烟在高哲面前甚是无礼,又听她拿话膈应自己,一时气的腮帮鼓胀。

高哲斜睨了水柔仪一眼,眉眼间愈发温柔起来,他拈起一枚玫瑰酥放在鼻尖嗅了嗅:“轻烟,这起子贱婢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你不过下山了半月有余,她们竟敢将这些酸腐之物端到本尊跟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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