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六章 看你横行到几时(1/2)

水柔仪点了点头,冲侍立在地下的两位贵公子招了招手:“两位公子也请入席吧!再没有个把客人吃的撑破了肚皮,自己家里人却饿着肚子的理儿!”

王越听后,悄悄白了水柔仪一眼,这才冲两个儿子点了点头。两位公子道了谢,依次坐了下来。

水柔仪拿眼盯住那两个年轻男子瞧,只见一个生的斯文白净,一个生的五大三粗。

王越忙向水柔仪介绍:“长子唤作子诚,现是刑部郎中,次子唤作子信,现是刑部员外郎。”

水柔仪夹起一个松穰鹅油卷咬了一小口,咂吧了下嘴唇:“妙!这卷子从外头看,还不觉得怎么样,内里倒是别有洞天。

这些个油腻腻的好东西也没见溢出来,都被薄薄的面皮裹在了里头,当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哪!啧啧!”

此话一出,王越立时满脸通红,握着乌银洋錾自斟壶的手陡然颤抖了下,壶嘴撞翻了水柔仪面前的五色成彩小酒盅,那酒悉数泼在了水柔仪的袍子上。

王越神色尴尬,又不好上手去擦拭,讪讪笑道:“岁月不饶人哪,老夫真个儿见老咯,连酒壶都握不稳当喽!”

水柔仪见一名侍女捧着方帕走了过来,她挥了挥手,眨了下眼睛:“哪能啊?王越大人年齿虽长,宝刀------可是未老!不然,作甚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的往屋里收?难不成是搁在屋里赏鉴的?”

王越被羞的面皮涨红,连鼻尖上都沁着汗渍。屏风后头忽地传来一声轻笑,满是嘲弄。王越的两个儿子都绷着脸,悄悄冲父亲递了好几个白眼。

水柔仪丢下手里未吃完的卷子,拣了一个螃蟹,笑吟吟地说道:“本相向来不喜螃蟹,总觉得这阿物儿横行无忌,真真惹人厌弃,却不想王大人的府上倒是爱食的紧哪!

诺,这些螃蟹八成还未流入商贾之手,便先进了府上的庖厨。喀喀,才下来的螃蟹,肉质鲜嫩,膏似凝脂,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王越脸色不虞,只忍着不发作,闷闷地坐在了位上。也就是水柔仪敢这么奚落,换做旁人,王越早就掀桌子了。

王越的长子王子诚见气氛尴尬,忙起身,要水洗手,剥了个螃蟹,头先让给了水柔仪。水柔仪微微颔首,接了过去。

接着,他又剥了一个递给父亲,王越冰着脸:“螃蟹这阿物儿向来狐媚子霸道,不说自己行为乖觉,还偏爱挑拣旁人的不是。

老夫十分瞧不惯此种形状,因而,回回吃螃蟹,从不要人让,自己动手拆壳卸钳才是有趣儿哩!”

王子诚瞟了一眼水柔仪,见她稚嫩明艳的面庞一派平静,却隐隐现出老练稳重之色,心底陡然生出些许诧异,再想到头些日子,她略使手段便迫的众朝臣束手就擒,脸上越发敬仰起来。

他扬声吩咐道:“把酒烫的滚热热的拿来,去将菊花叶儿桂花蕊儿熏的绿豆面子取来给相国大人净手。”

王越见儿子如此殷勤,心内窝火,将手上未掰完的螃蟹掷在了桌上,截住了端着一应物什的小丫头,净了手,鼻中冷哼道:“老夫平日怎么教你的?

食不言寝不语!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光听见你在那儿咋呼!亏你还是大家公子,连挑夫走卒的眼力见儿都不如!”

王子诚一时涨红了脸,僵硬地站起了身,只管盯着脚尖发呆。

水柔仪眼皮子都没抬,光用脚趾尖就能想到王越吹胡子瞪眼的恼怒劲儿,她暗暗觉得好笑,一时憋不住,笑出了声,在战火浓烈的膳堂内,那笑声格外得清亮。

王子诚悄悄瞄了水柔仪一眼,但见她美目倩笑,齿颊盈盈,一时酥在了当地,他怔怔问道:“你在笑什么?”

王越怒眼圆睁,倏地猛拍了下案桌,叱道:“逆子!在相国大人面前,你怎敢如此无礼?真是羞煞老夫也!”

王子诚登时脸红如滴血,越发垂下了脑袋,两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下官唐突,还望相国大人恕罪。”

水柔仪敛起笑意,拈起双绣藕荷色碧纹湘江纹帕子,点了点眼角,摆手道:“无妨!眼下不是在衙门,又无外人在,你我都是同僚,不必客套。”

王子诚悄悄瞟了父亲一眼,见父亲犹自盛怒,他不敢起身,乖乖跪在了地上。

水柔仪微微一笑,走上前,亲自扶起了王子诚:“单论年岁,大公子还长着本相好几岁,咱们私下只管以兄弟相称即可。

天气寒凉,石砖上又冷又硬,快快起身,回头再冻坏了膝盖,令妹还不得埋汰本相?”

此话一出,从屏风后立时传来了一阵低微的忿忿声。

水柔仪抬起头,细细打量了王子诚一番,见他眼神澄澈清朗,且身上浸染了一缕淡淡的墨香味儿,她微微颔首:“本相虽然门第不高,但自来瞧不起那些功勋享爵之家的子弟。

本相总觉得他们华而不实,成日家除了走马观花斗鸡养鸟,余者无一样拿得出手。

久闻王大人治家有方,两位公子自幼便被管教的极严,从不与那些高门显贵家的纨绔子弟厮混在一处,日日被拘在书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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