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夜访农家小院(1/2)

水柔仪怔了怔,随即劈开那女子的手,整个缩进了被褥中,神色尴尬,诺诺道:“你------你做什么?你这女娃娃好不知羞,上来就要解人衣裳------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

那女子佯装讶然,故意睁大了眼睛:“喔,原来我家大公子相中的是个男娃娃啊?”

水柔仪一阵大窘,羞得连耳根子都烧熟了,恨不得一头拱进地缝里,嘴上却犟道:“你,你,你------胡说什么?看你双目明亮澄澈,怎好胡说八道?还不退下!本相这儿不稀得你伺候!”

那女子白了水柔仪一眼,冲窗外的那道身影努了努嘴,挤眉弄眼道:“姑娘不让访蕊伺候,访蕊这就出去告诉大公子,请大公子亲自入内服侍你就寝?”

说罢,访蕊径直站起身,抬脚就要出去。水柔仪头皮一紧,忙忙地拉住了访蕊的手,可怜兮兮地望住了她。

访蕊嘴角咧到了耳根,水柔仪丢开手,由着访蕊服侍,这丫头嘴皮子爽利,手脚更是利落,三两下便解开了她身上的衣裳,挂在了木架上,又将被褥披在了她的身上,往里头塞了一个烧的滚烫的汤婆子。

水柔仪身子渐暖,不似方才那般寒冷了,一时恍惚,仿若还是小时候,阿嬷安置她就寝。

访蕊蹲下服侍水柔仪褪掉鞋袜,见她脚心冰寒,两手呵气,反复地揉搓了好一会儿,伸手探进冒着热气的铜盆里,觉着不烫了,才将她的双足搁在了盆中浸泡着。

趁着这个当口,她推门走了出去,寻着王子诚低声回禀了几句,复又转身回到屋内,手里拿着一瓶紫金化淤膏。

水柔仪已擦了脚,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榻上,两眼眯拢着,不住地打哈欠。

访蕊从里屋的螺钿漆木大柜里找出一件浅红羽纱银灰鼠皮子里的褥子,搁在炭盆上头烤了烤,这才贴身裹在了水柔仪的身上。

水柔仪忽地觉着一阵凉意,头先摔的青肿处也不再火辣辣的疼痛了,她两眼略略睁开一条缝,见访蕊正将紫金化淤膏涂在自己的身上,这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水柔仪神清气爽,见窗户纸上青白一片,她一骨碌爬起身,手脚麻利地穿好衣裳,随意绾了一个髻,便出了门。

王子诚早起了,这会儿正端坐在老梅树下饮茶,见了水柔仪,噗嗤一声笑了,连连摇头,起身走进屋内,拿了一把木梳在手上,将她按到木凳上,拔掉了她头上的玉簪,一头如瀑乌发倾泻了下来。

水柔仪微微抬头,见王子诚笑的和煦爽朗,幽幽晨曦抚在颊上,隐隐泛着柔光,醇香墨的香味儿经久不散,绕在鼻尖,清雅极了:“你老子这些年猴了不少民脂民膏,兴国国贫民弱,府上却穷奢极欲。

连你这大少爷练字用的墨都是昌国有价无市的醇香墨,说是里头掺了沉水香,只消一条墨锭搁在书房里,便能让人凝神聚思,且写出来的字都带着香气,极是风雅。”

王子诚手上一顿,不禁莞尔:“相国大人若是不喜,下官日后再不用了。”

水柔仪目光澄澈,一抹笑意绽在嫣红的嘴角:“本相经昨日之事,便知你与高哲交情不浅,只怕还是他的左膀右臂,你该知道那厮的脾性才是。

他高瞻毒害本相在前,滥杀无辜在后,本相已决意与高家分道扬镳,与你自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本相势单力薄,实在算不上明主,本相劝你趁早收心,不该有的念头,早早歇了吧!”

王子诚笑意渐浓,悠然道:“相国大人神机妙算,下官佩服。”

水柔仪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正欲破口大骂,忽听的一个清婉的声音:“早膳得了。”

王子诚替水柔仪收拾妥当后,笑眯眯地低头望住她:“相国大人就算要与下官划清界限,也该先用完早膳才是。回头,相国大人饿着肚子,焉有气力与下官一较高低?”

水柔仪早嗅见了饭菜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着,本不欲与王子诚同桌而食,见他已给自己铺了台阶,自己刚好就坡下驴,黑着一张脸闯进了茅屋内。

乖乖!好丰盛的一桌早膳!

黄橙橙的蟹黄糕,软糯糯的藕粉桂糖糕,堆得小山似的小饺,一个仅有一寸来大,冒着热气。伸手可及的小瓷碟里放了各色小面果,那小面果制的小巧玲珑,上头镌了各色花纹式样。

王子诚见水柔仪一手拿了一块藕粉桂糖糕,一手抓了一把小面果,怕她噎着,将自己面前的甜糯喷香的枣熬粳米粥搁到了她跟前,他自己只端了一盏清茶咂了几口。

水柔仪只吃的肚儿圆滚,这才丢开手,仰靠在直背交椅上歇着,伸着手,指挥访蕊将桌上剩下的各色糕点装进布袋里,回头带回相府。

访蕊白了水柔仪一眼,轻声嘀咕了一句:“这算什么?连吃带拿,连个庄稼人都不如!”

水柔仪脸红过耳,讪讪地挠了挠头皮,欠了欠身子。

王子诚将手中的茶盏顿在了面前的案桌上,斜睨了访蕊一眼,访蕊立时垂下头,唇角抽搐,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水柔仪干干赔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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