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打狗不看主人(1/2)

言贵妃嘴唇动了几下,寒霜般的目光扫在了语芙的脸上,她扭头睨了宫人小路子一眼。

小路子曾在户部大堂上吃过大亏,对水柔仪又惧又恨,一直不曾等到时机报复。

今日听闻水柔仪身子不安,兼着有言贵妃撑腰,他存心要报仇,唇角挤出一缕狠厉的笑意,挺身上前,见了礼:“启禀公主殿下,您既记在了皇后娘娘名下,便得依着规矩,先向贵妃娘娘行礼。再没个让长辈给晚辈见礼的道理。”

语芙刚要张嘴分辩,便被小路子一巴掌打在了脸上,阴阳怪气道:“打的就是你这个眼里没主子的奴才!

知道贵妃娘娘驾临,还不紧着去接驾,倒在内殿里磨蹭。哼!好大的款儿!”

言贵妃一挑唇瓣,一脸嘲弄地睨了纱帐一眼。

语芙慢慢抬起头,和颜悦色地抬了抬眼皮,恭敬道:“奴婢幼承廷训,上下尊卑上从不敢有丝毫差错。公主殿下是仙姝下凡,又是陛下钦封的监国公主,连陛下见了公主都要先行见礼。”

顿了顿,语芙膝行至床榻正前方,肃容道:“奴婢有罪,身为流仙宫的一等掌事女官,不曾为主子守好门户,竟让野狗闯进了主子的寝殿,叨扰的主子不得安歇,请公主殿下责罚。”

水柔仪淡淡道:“本尊恕你无罪。”

言贵妃心下大怒,怔了好一会儿,绞拧着方帕,张口欲言,又觉得不妥,生生住了口。

小路子骨碌碌转动几下眼珠,张口奏禀道:“启禀公主殿下,贵妃娘娘身上连日不爽快。

今个儿才宣了太医诊视,太医嘱咐,贵妃娘娘腰脊受损,须得静养,无法行礼,小路子替主子向公主殿下问安。”

言贵妃腰背挺的笔直,高高扬起下巴,一脸傲然。

水柔仪忍了半日,早不耐烦了,冷声道:“杖责五十大板。”

言贵妃绞拧方帕的手指一松,方帕掉到了地上,两眼瞪住纱帐里的那抹身影,脸上青白交换。

语芙站起身,笑吟吟地冲言贵妃福了福身,扭头瞪住小路子,眼射寒星:“大胆!贵妃娘娘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你是什么东西?

就凭你也配替贵妃娘娘行礼?公主殿下最不喜欢狗,你却偏偏要在公主殿下面前乱吠!来人,将小路子立即拖出去行刑!”

一声令下,流仙宫外的佩刀侍卫大步走了进来,小路子爬滚在地,磕头如叨米。

侍卫们刚准备拖拽小路子,被言贵妃冷眼瞪了上去,小路子趁空缩在主子身后躲着。

水柔仪身上一阵一阵发寒,脸色已煞白一片,不自觉抖了几下。

言贵妃已是勃然大怒,脸红滴血,忽地上前一步,意欲掀起床幔。

语芙拦挡在前,直勾勾瞪住言贵妃,大喝道:“放肆!何人胆敢在流仙宫造次?来啊,还不快把小路子拖出去?”

言贵妃推搡了语芙一把,语芙忠心护主,不为所动。言贵妃扭头睨了一众宫人一眼,宫人们涌上前拉扯语芙。

水柔仪调动内力,从袖管中探出了一缕白练缠在了一名宫人的脖颈上,鼻中冷哼了一股气。

言贵妃大惊失色,一连后退数步,跟她同来的一众宫人亦是吓得四处乱蹿。

语芙悄悄松了一口气,扫了侍卫一眼,两侍卫会意,忙拖了小路子出去。稍顷,杀猪般的嚎叫声荡在寂静的大殿内,听着格外刺耳。

水柔仪收了白练,那名宫人已吓的晕厥过去,被人拖拽了出去。

语芙福了福身,恭敬道:“启禀贵妃娘娘,公主殿下方才去宫外视察民情,已乏了,还请贵妃晚些时候再来请安。”

言贵妃唇角抽搐,眸中燃了熊熊烈火,略略福了福身,兴师问罪道:“敢问公主,睿儿------太子殿下是否被您------拉着出了宫?宫人们好几十双眼睛看着哩!

东宫的人方才来报,太子甫一回宫就发热,身上烧的炭火似的滚烫。太子殿下是储君,身系江山社稷,行动处关乎国祚。况且,太子已被陛下禁了足,委实不该擅离东宫。

再者说,监国公主是为国君看护天下的,再没个置储君于危难之地的道理。”

水柔仪听见言贵妃言之凿凿,睁着眼颠倒黑白,心下大为光火,很想大声叫屈,明明是刘睿强行拽着她出宫!

言贵妃慈母心肠,不住口地絮叨,经她三言两语一挑拨,只让人觉得刘睿已经病入膏肓,马上就要断气了,而罪魁祸首就是她这个图谋不轨的监国公主。

水柔仪抿了抿嘴,冷声道:“刘睿能托生在皇后腹中,可见是个福泽深厚的孩子------死不了。就算要兴师问罪,也轮不到你。”

言贵妃闻言,登时狰狞了一张面孔,身子微微前倾,似乎要扑上来,紧紧攥住衣角的手指关节已泛白。

语芙及时上前提醒道:“启禀贵妃娘娘,公主殿下要安歇了,请您晚些时候再来。”

言贵妃连番吃瘪,怒火中烧,窒了下,阴阳怪气道:“皇后娘娘自来身子不济,活脱脱一个纸糊的美人,风吹吹就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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