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凶巴巴的师兄(1/2)

兴国笑我堂。

高哲随便用了些糕饼,以手拄头,撑在炕桌上,桌上磊着奏折茶具,靠东壁面西设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引枕。

王子诚端坐在下首的乌木大椅上,椅子上铺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坐褥,捧了一本《太上感应篇》闲看。

高哲闷声不吭,斜眼睨了王子诚一眼,从面前的果碟里拣了颗松子掷了过去,不偏不倚,正正击中王子诚的心脏。

王子诚抖了下,手里的书摔到了地上,“哎呦”了一声,揉了揉胸口,嗔道:“敢情师兄这心脏不是肉长的?你下手轻着些,怪疼的!”

高哲闷哼一声,略欠了欠身,懒洋洋道:“你还有心哪?你伙同那臭丫头盗虎符时,你那良心就被狗啃咯!你这就嚷嚷着疼呢?你师弟我才是痛的心肝疼!”

王子诚浅浅一笑,拾起了书,装模作样看了起来,淡淡道:“人家小女孩不过好奇虎符长什么样子罢了,又没说霸着不给,瞧把你能的,又是搜城,又是拷问近侍,恨不得掀了这王城。”

高哲倏然坐直了身子,猛拍炕桌:“虎符干系重大,臭丫头糊涂,师兄你也糊涂?”

王子诚见遮掩不过去,丢开手,站起身,郑重了神色,长身一掬:“此事不与旁人相干,都是师兄一时糊涂,师兄知罪了。”

高哲稍稍平复了些许心绪,瘪了瘪嘴,居高临下道:“坐着说话。”

王子诚轻轻一哂,悄然松了口气,总算翻篇了。

高哲心里压了火,嗓子发干,嘴里干渴难耐,端起面前的茶碗要喝,发现已冷了,又懒得唤人重新斟茶。

王子诚劈手夺了茶碗,另斟了一碗常清瓜片茶,塞到了高哲的手中,坐在对面,静静看着他。

高哲端起茶碗嗅了嗅,清香宜人,青碧色的茶汤碧沉沉的,咂了一口,清爽适口,把人心里的熊熊怒火都浇熄了大半。

王子诚缓伸长臂,拾起炕桌底下的一团燕子笺泥金笺,那纸张被揉的皱巴巴的,他慢慢打开,细细看了几眼,嘴角高高翘起:“这燕子笺雪白细腻,一看就是上等货。

世人只道燕子笺金贵,鲜有人知这笺纸的妙处,真可谓‘剪尾鸟衣也有情,诗笺衔去了三生。从今寄语丹青客,孰许姻缘照样行’。”

高哲闻言,将茶盏重重顿在了炕桌上,桌上的奏折蹦了几蹦,松散在了炕上。

王子诚见高哲的手背上被溅了几滴水珠,忙拿帕子替他擦了,只问他烫着没有。

高哲松了松高耸的眉头,缓了缓神色,口里仍是冷声道:“师兄惯会说风凉话,师弟这儿气恼的恨不得去打头豹子回来,你倒没事人似的说笑。哼!”

王子诚侧身歪在引枕上,反手背掩着嘴,轻轻笑道:“你有什么好气的?流仙宫里的那位,写给盛国国君的情书被你截了下来,那上官鸿飞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得气成什么样。

再者说,这燕子笺落入你手,你但凡宽慰些,只当这是写给你的,偶尔糊涂些又何妨?你有功夫在这儿黯然神伤,还不如仔细琢磨琢磨如何蚕食佳人心才是。”

高哲偏着脑袋,龇牙骂道:“瞧着师兄你端正板直,内里却没个正形儿!”

王子诚不置可否,回了一句:“有脸说我?嘴里气人家,恨不得一刀杀了她了事,一听说她寒症犯了,也不管自己还在瑶池仙境渡劫,贸贸然就要下山救人。

今日,若不是师兄我替你走一遭,你这会儿------不------只怕你下半辈子都要瘫在榻上。”

高哲缩了脖子,乖乖受训,再不敢多嘴。王子诚越说越来气,频频拍打他的脑袋,恨道:“亏你也是习武之人,那瑶池仙境是个什么地儿?

在里头疗伤,功力越深,风险越大,稍有不慎,便能当场要了人的性命!你身上的伤好好养着,再有一年半载就能痊愈。你倒好,非要逞能!

我听说,薛鬼医好意拦阻你去瑶池仙境药浴,反倒被你打了个半死,你,你,你真是不知死活!若是把他打死了,回头,你再有个好歹,哼哼,你就等着下辈子再做梦娶妻吧!”

高哲被唾沫星子喷了满头满脸,本无甚可辩,忽听得薛鬼医之事,立时梗了脖子,竖起了两只眼睛:“先前,他胆敢算计本尊的女人,若不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本尊岂能容他活到今日?”

王子诚骂够了,捉起高哲面前的茶杯一口气饮干了,平复了心绪,又缓缓坐了回去,抬手理平袍子上的褶皱,一派温和。

高哲睨了王子诚一眼,起身亲捧了一个吉祥福寿纹样的大红木漆盘过来,里头装的满满的。

王子诚瞟了一眼,立刻喜的眉眼含笑,一样样仔细看,一副米襄阳的《烟雨图》,一副林安之的《抚琴图》,这两幅画也就罢了,再要更好的,也不是没有。

王子诚斜眼看了几眼苏南的云烟墨碇光滑细润,立刻两眼放光,那墨碇能有一条就了不得了,这盘里足足搁了五条。另有岭南的红犀角笔管五支,范大成制的紫云石砚台两方。

高哲满脸含笑,巴巴望住王子诚,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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