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皇后的奴才更有体面(1/2)

大侄子这些年又是抚恤,又是追封,好不容易稳住了先云国遗老。唉,大侄子日子难熬,本尊是知道的。

这样吧,本尊也不为难你,你先将本尊禁足在这流仙宫,再连夜召集三司会审。本尊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你还本尊清白。”

刘毅想了想,觉得有理,点头道:“依你。”

说罢,他令众宫妃自行散去,他自往御书房去了。

随着“吱呀”一声阖门声,流仙宫里里外外的大门悉数被人从外锁上了,大殿内的一众宫人,除了语芙和流莺两个,都被锁在了偏殿。

偌大的流仙宫一时间鸦雀无声,主仆三个优思深重,愁的只叹气。水柔仪累的身子骨散架了似的,偏偏脑子异常清醒。

语芙端了碗安神汤,服侍她喝下,水柔仪这才稍稍有了些睡意,眯拢了倦目。

流莺伺候她躺下,压平了枕头,又掖实绒被,轻轻替她揉着太阳穴,水柔仪侧翻了身子,轻声呻吟了一声,流莺放轻了力道,缓缓揉着她的腰身,只听得水柔仪含糊了半句:“有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水柔仪睡梦中依稀听得流莺的声音,似夹了愤懑,她倏然睁开了眼,一骨碌坐起身,脚刚挨地,忽觉一软,她低头看了看,寝殿内的地砖上铺了厚厚的“吉祥如意”纹样的猩红驼绒毡毯。

她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她一个,略想了想,她撇撇嘴,冷笑了数声。

刘毅老儿心机深重,平素不好下手,此番得了机会,还不尽兴折了她的左膀右臂?如意,如意,岂能让他如意?

水柔仪一阵晕眩,身子甚是绵软无力,她倚在床头缓了缓,刚站起身,一个倒栽葱摔到红毯上,她一阵惊惶。

费了老大的劲儿,她慢慢爬起身,挨着床榻坐着,勉力调动内力,却提不起一丝内力。

此时约摸着已是丑时三刻,北风卷地,百木萧萧,蓄了这么些日子,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

水柔仪披了件外衣,艰难挪到紧闭的殿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瞧去,嗬,那雪可真是个急性子!

细细的雪霰子连外头的院子都还未严实覆住,只管广撒雪网,那些殿宇楼阁上头略略盖了浮雪,似落了一层柳絮似的。

水柔仪寻了一个曲纹双拐的火钳,给当中的九节錾女娲补天纹方形紫铜暖熏炉加了好几块银丝细炭,又拨了拨火苗,屋子里立时暖和多了。

她凑在炉子旁烤了烤手,麻溜爬进被褥里,将身子埋了进去,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时辰,呢喃道:“他早该得了信了。雪天路滑,骑马难行,费些功夫也是有的。”

寅时的梆子倏然响起,唬人一跳,水柔仪从半温的被中坐起,欠了欠身子,扭头望向西南方的檀木雕花窗户,仍是虚掩着。

窗户下的地砖上特意铺了一层胡桃的碎屑,若有人进来,踩在上头,必然会发出“咯吱”的声响。

水柔仪只觉得嗓子发干,心头如小鹿乱撞,抿了抿嘴,道:“语芙,本尊要饮茶。”等了好一会儿,并无人应答,她倏然记起,语芙和流莺早被三司的人拉去问话了。

水柔仪艰难爬下床,自己走到一张傲雪红梅梨木小几旁,把捂在暖笼里的茶壶提溜出,倒了一盏,一气喝干。

大殿内忽然发出一声“哐当”声,灌了一屋子冷风进来,水柔仪心下大喜,忙丢了杯子,两眼灼热,扭头望向了西南方向。

原来,北风吹开了窗户,大片的雪花打着旋儿飘了进来,细细打在窗边雕花紫檀小圆几上摆着的羊角宫灯上。

那宫灯被风掀倒在地,里头的蜡烛滚了出来,勉力散发了最后几丝昏黄的橘光,倏然灭了,腾了一缕袅袅轻烟。

水柔仪心里一阵发寒,结了冰似的,忙又斟了一碗茶,刚喝了口,便觉那茶水一阵冰凉,喝在嘴里,冻的牙齿打颤。

她低头看了眼水红色汝窑芙蓉玉茶壶,扯了几丝嘲讽的笑意,不过离开暖笼须臾,这么快冷却了下去。

水柔仪挪到西南窗前,阖了绮户,慢慢回到榻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兴国御书房。

“蠢货,你白长了那两只蹄子,是用来啃的吗?送来前,自己不会试试水温?太烫!”兴国大监李道远探手拭了拭水温,立时龇了牙,挥起拂尘,抽在了宫婢鲜儿的身上。

“是,是,是。”鲜儿悄悄吐了吐舌头,颠颠跑开了。

“水太凉了,另换!”李道远正瑟缩着身子,半阖了眼睛,倚在门上打瞌睡,见鲜儿又端了水过来,他随意瞟了眼,漫不经心道。

鲜儿眉心一跳一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委屈道:“大监,奴婢来来回回都跑了四五趟了,这水------原本是适宜的,奴婢一路颠颠地跑来,天寒地冻的,可不就冷了下来。”

李道远听了,兜脸啐了一口,刻意压低声音骂道:“你个没眼力见的东西,你这脑袋瓜子生下来就是做盛水的葫芦瓢哇?还有脸哭?滚一边去!”

这时,可巧一个大宫女提了一壶滚水过来,正被骂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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