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又入陷阱(1/2)

水柔仪将耳朵紧紧贴在墙壁上,“呜呜呜”地抽泣了起来,一颗颗豆大的眼泪坠了下来,濡湿了干冷的脸颊。

墙壁那头的阿颜静静趴着,将头埋在胳膊上,皲裂的双手上长满了透明的脓包。

“哐当”一声,关押水柔仪的女监被打开,两名守卫入内,拖拽着水柔仪,出了牢房,绕过几间幽暗不明的牢房,终于见着了明媚的冬日暖阳。

内廷廷狱外的夹道上植了白梅,朔吹飘夜香,繁霜滋晓白。晴好的日头暖暖照着,带了冰雪的梅花悄悄绽了琼苞,暗香浮动,丝丝缕缕沁入鼻端,水柔仪高高仰起头,长吸了几口,顿时觉得胸口的污浊之气被涤荡干净了。

廷狱衙门外,帝后的仪仗威严肃穆地候在一边,水柔仪瞟了一眼,暗暗点头。从前,她从未细细观察过这廷狱衙门的气派,今日闲下心来,细细看了,不觉心惊。

内廷廷狱司掌大内繁琐官司,虽不比刑部权势滔天,到底干系皇家内帷秘事,比那些无甚要紧的衙门强上许多。

崇阁巍峨,层楼高起,自不必赘述,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绕,端的一派皇家贵气。

再有青松拂檐,玉栏绕砌,大理石阶末端,袅袅几株女萝悄立女墙之下,迎风摇曳,风流自成。

水柔仪抿了抿干渴的双唇,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跨进了门槛,果然看见帝后高坐堂上,三司长官并内廷廷狱长官当堂站立,几十道目光齐齐射向了她。

刘毅板着脸,正襟危坐,神色却是恹恹的,淡褐色的面皮上隐约可见几道指痕。皇后一见了水柔仪,忙命人赐座传膳。

两名宫人动作麻利,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收拾妥当。

在众人灼灼目光下,水柔仪惬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上头搭了银红撒花椅搭,底下还特特设了副脚踏。面前的花梨大理石条几上摆了满满一桌子金、银、珐琅、瓷等碗盘碟匙。

当中摆放了一道烧狍肉锅塌鸡丝晾牛肉攒盘,堆的小山似的,眼跟前的羊肉卧尽粉汤还冒着热气儿,一道韭抄鹿脯丝,一道野鸡丝酸菜,外加一大碟子炸香油果子,只吃的水柔仪肚儿滚圆,周身暖烘烘的。

这时,皇后的贴身宫婢鲜儿端了个铜盆进来,后头跟着一个小宫娥,手里拎了热水壶,肩上搭了条棉麻毛巾子。

水柔仪由着她们伺候,靠在椅背上,半眯拢了眼睛。鲜儿搁了盆子,倒了热水,接过小宫娥递过来的毛巾子,在水里绞了一把,轻轻柔柔擦了水柔仪的脸,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香膏瓶子,指腹轻点白稠细腻的膏子,均匀涂在水柔仪的脸上、脖子上、手上,细细揉搓着。

元若三个不由自主扭了头,瞅了仇公正一眼,眼神困惑。他们自做官以来,从未听说过哪个嫌犯竟当着天子皇后的面这般拿乔。

仇公正被瞧的有些不自在,微微侧了侧身子,别过头去,不去看他们,脸上神色复杂。

兴皇刘毅悄悄扯了扯皇后的衣袖,见皇后不愿搭理他,他腆着脸皮,众目睽睽下,附到皇后耳边,低语道:“朕自昨晚饿到这时候,芳儿也不怕饿坏了夫君?”

皇后腮帮恨恨咬动,袖着的手忽地伸了出来,刘毅见后,立马坐直了身子,两眼溜着皇后的手。

皇后只等到水柔仪饮完了最后一口茉莉花茶,才慢条斯理道:“不是要审案子吗?怎么还不开始啊?”

元若四个转过身,恭敬地行了大礼后,起身应是,面对着水柔仪站着。水柔仪正要起身,却被皇后拦了下来,许她坐着受审。

四人中,唯有王越资历最老,按理说,该他问话。他方才见识了这婢女的体面,又不甚明了杀人案的来龙去脉,一时手足无措,悄悄抬了胳膊肘,捅了捅左边的关语江。

关语江最会装傻充愣,任凭王越如何折腾,他只管闭紧了嘴巴,一声都不吭。王越无法,扭头看向了右边的元若,只见元若呆呆站着,眼神空洞迷茫,也不言语。仇公正阶品最低,远远站到一边,低垂了脑袋,看不清神色。

王越再三咬牙,气的眼冒火星,干咳了几声,沉声问道:“堂下跪------坐着的是何人?”

水柔仪咬唇偷笑,暗暗得意,朗声答道:“奴婢是流仙宫的绮霞,还请大人赐教。”

王越听出了水柔仪话语中的讥讽,一时恼着了,恨恨瞪了她一眼,强压了怒火,问道:“你可知罪?”

水柔仪一摊手,嘻嘻笑道:“不知。”

王越脸色红转青,捏紧了拳头,长吸了一口气:“昨日夜间,流仙宫的一名守卫和一名宫婢被人杀害,可是------你所为?”

水柔仪一想到昨日夜间的惊险,没来由的一阵后怕,瞬间苍白了脸,腔中怒火奔腾,铿声道:“奴婢不知此事,还请大人严查此案!”

王越问不下去了,急的只挠头,过了老半天,才又问道:“昨日云常在被人毒杀后,尔等宫人全被羁押在偏殿,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水柔仪眼珠转了转,挑着大眼睛,故作神秘道:“不能告诉你。”

王越霍然上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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