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降夫(1/2)

那老翁凄然道:“这水税是这一二年才兴起的名目。万象堡控制着这一带的大川小河,附近的老百姓要喝水,须得按月上缴水税,否则不许用水。

小老儿家贫,用不起水,赶在老天爷大发善心,下雨下雪时,家里的锅碗瓢盆,但凡能装东西的器皿全部拿来积存雨雪,凑合着过日子。

前几日,小孙子去牧牛时,一时贪玩,稍不留意,竟让那畜生偷喝了河水,被沙------万象堡的门徒看见,索要高额赔偿金。家里实在没钱交,只能拿那头耕牛抵账,仍是不够,唉,全家老小便被捉了来受罚。”

一个糙汉子骂骂咧咧地叫嚷起来,唬的那小男孩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念叨着那头耕牛被沙匪烤了吃。

宇文成肃青了脸,捏紧拳头,再三忍着蓬勃的怒气。那引路的沙匪见宇文成肃还不回来,拿了一块烤肉,扯着嗓子叫喊。

宇文成肃隐忍了怒火,辞了老丈等人,正要折转回去。这时,一个小沙匪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一手拿了个骨头啃咬,上头只剩下几丝肉屑,另一只手抓了几根剔的干干净净的骨头。

宇文成肃看着那个歪戴帽子的小沙匪,辨了辨,心里暗暗觉得好笑。那小瞎子也不知在哪儿寻了顶毡帽,破旧污秽,还泛着黑黝黝的油光,比他的脑袋大上许多。他用一根兽骨别了几下,勉强刮在脑袋上。

小瞎子“呲溜呲溜”大力吸了几口骨髓,骨碌碌转了几圈眼珠,嚷嚷道:“喂,这水是小爷千辛万苦弄来的,给谁,不给谁,都是有数的。瞧,你善心一发,小爷我平白遭罪,还要费力多跑一趟。你说怎么着吧!”

宇文成肃神色不动,淡淡道:“一两银子够不够?”

小瞎子略略有些吃惊,抬起袖子揩了揩嘴,偏着脑袋瞅着宇文成肃,眸中闪着奇异的光,道:“你是------你是------”

这下轮到宇文成肃吃惊了,他微微挑了挑眉,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扔了过去,转身就走,嘱咐道:“剩下的拿去置办些行头,我逍遥客喜洁,容不得身边的近侍腌臜。”

小瞎子麻溜捡起了银子,呆了呆,一蹦三尺高,扬声说道:“谢大爷厚赏,我小瞎子回头就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喷香喷香的,一定把您伺候舒服喽!”

宇文成肃脚下一滞,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周遭的人也听见了,大肆调笑,污秽之语不绝于耳,他唇角抽搐了几下,脸成猪血色。

那引路的沙匪见宇文成肃终于过来了,大声叱骂了几句,将他引到一个帐篷外,与外头的守卫说了几句话,自己走开了。

那守卫命宇文成肃在外候着,他自己进去回话,宇文成肃依命。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从大帐里传来一阵女子娇媚的调笑声,紧接着,那入内传话的守卫出来了,不耐烦说了句“一会儿就好了”。

宇文成肃大概猜着了,也不吭声抱怨,远远走开,站到一根桅杆下候着。不多时,一名女子浮花浪蕊般走了出来,见了宇文成肃,媚眼如丝,捂嘴一笑,扭了翘臀走开了,后端了一铜盆水入内。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七八个女子嬉笑着走了出来,个个钗鬓松,衫垂带褪。

一个身着佛见笑色衣裳的女子摇曳着腰肢,走到了宇文成肃的跟前,晕红了脸,媚笑道:“喂,你就是名震茶哈台的逍遥客?倒生了副好皮囊。回头立了功,你向三当家的讨了奴家如何?”

那女子一行说着,一行往宇文成肃的怀里扑倒,浓烈的脂粉香扑面而来。

宇文成肃寒着脸,对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视若无睹,只拿剑横档在前,手指微微一动,半寸剑刃露了出来。那女子花容失色,急急往后退去,结结实实跌了一跤。

其余几个女子哄堂大笑,有笑话那女子自作多情,勾引不成反丢丑的,也有斥责宇文成肃不解风情的。

那守卫听见里头传逍遥客入内,忙冲宇文成肃招了招手。宇文成肃大步跨进了大帐,但觉一阵暖风席卷而来,夹了不堪的暧昧。

葛其麻散了一头浓密凌乱的卷发,歪在狼皮软褥上,身上的衣袍散开着,随意铺展着,脖颈处还残留了猩红色的胭脂口红印子。

水冰卿斜倚在一张墨狐靠背大椅上,面前的案桌上堆了两三摞密函,她正拆了一封细细看着。

自从葛其麻娶了水冰卿,新婚燕尔,整日腻在她身边,发誓赌咒,再不与其他女子厮混。

不过两三月,葛其麻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吃了碗里的,又望着锅里的,瞧见四当家的几个侍妾生的有几分姿色,便惦记上了,得空就要偷腥。

水冰卿本想大闹几场,念及自身势单力孤,万一撕破了脸,反倒不好,又见葛其麻气质刚硬,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她暂且忍耐了下来,细细谋划。

她买通了葛其麻身边的亲信,探听得葛其麻与四当家的一个宠妾,唤作古娜依的,已勾搭上了,只恨无机缘苟且。一日,她带了侍女出去购置胭脂水粉,只留了一个机灵的丫头。

果然,葛其麻见时机成熟,将古娜依带至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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