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烈女书兰(1/2)

书兰的父亲唐盼山年轻时靠变卖祖产,勉强捐了个小官,在州府衙门里也无甚亲朋故交,因而,苦熬数年,仍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吏。

这官做的这个份上,眼瞧着是无甚前途了。唐盼山盘算着,再过几年就致仕归乡,做个自在乡绅。

然而,天不遂人愿,唐盼山之子唐向前一心媚上,削尖脑袋,专门攀附权贵,以图搏个好前程。可唐家根基薄,无贵人相帮,想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

见妹妹唐书兰出落得标致,又得人青睐,唐向前便想着借妹妹的婚事结交几个豪强。这些名家公子多嫌唐家门楣低,只愿以妾室之礼相待。

唐向前不甘心,将门路拖到了张士青的门下,那张士青是个好色之徒,早就垂涎唐书兰的美貌,见唐家主动攀附,他乐得笑纳。

虽说是纳妾,张士青因爱重唐书兰的容貌,竟以娶妻之礼聘之。下聘之日,张家的依仗几乎占了大半条街,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物装了几十抬,至于其他各类三牲鱼酒、四季茶糖果子等物件更是不计其数。

谁知,张家的聘礼还未抬进唐家,唐书兰不顾脸面,披头散发,素着一张脸,堵在大门口,不许聘礼入府,又当众历陈张士青搜刮民脂民膏、草菅人命的种种恶行。

末了,唐书兰拿了剪子绞头发,扬言,宁愿出家为尼,也绝不入张家门。此事闹的沸沸扬扬的。

张士青大怒,到底找了个由头,处置了唐家。唐家的老少爷们悉数被发配到茶哈台的金矿上做苦力,女眷全被发卖到教坊司,沦为了贱籍。

据说,唐书兰一入了教坊司,要么寻死觅活,要么自残身体,好几次都差点见了阎王。后来,她终于想通了,亲手写了封忏悔书,托人求到张士青面前,诚心悔过。

张士青知道她怕了,将她弄到了府里,收为妾室。唐书兰自此性情大变,再不敢有丝毫忤逆之举,伺候的张士青甚是熨帖。一来二去,唐书兰有了身孕。

张士青本就子嗣艰难,独子张衙内又折在了宇文成肃的手上。一听说唐书兰有了身孕,张士青喜得什么似的,日夜小心照料,还请了得道高僧做法事,保佑他一举得男。

是夜,宇文成肃亲自守在张士青的房门外,春寒料峭,不觉多饮了几杯马奶酒驱寒。黑漆的夜幕上悬了一轮胖胖的圆月,隔着一层薄薄的灰白云彩,像极了张士青泛着油腻的臃肿脸颊。

宇文成肃一阵恶心,又大口灌了几口马奶酒,勉强压下了心里的不适。

忽然一阵风急雨骤,“吧嗒吧嗒”敲打在房檐上,恍惚是蒺藜、匕首等物射在屋檐上的声音,宇文成肃躲在檐下,望着泼墨一样黑暗的云彩,心里忽然觉得好笑。

果然,“哐当”一声,紧闭的窗户被人打开,一个带刀侍卫扬声说道:“老爷叫问问,可有异常?老爷吩咐,夜黑风高,正是贼人出没的好时机,叫五当家的切莫大意。”

宇文成肃淡淡应了声“是”,便不再说话。那侍卫暗暗骂了几句沙匪狂妄等牢骚话,赌气阖上了窗户。

急雨骤停,房檐上的雨水,丝线似的往地上滑落,黝黑的夜空异常静谧,一弯惨白的月牙,隔着氤氲的水汽,若隐若现,浮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唐书兰扶了小丫头的手,慢慢走了过来,主仆两个合撑了一把雨伞。

宇文成肃见她穿着一袭玫瑰紫百子刻丝羽缎衣袍,映着灯光滟滟生色,经过宇文成肃跟前时,她微微福下身子见礼,露出一截莹白的皓腕,腕上依稀可见几处可怖的刀疤痕迹。

宇文成肃还礼让路,退到一边站着。小丫头通报了一声,一名侍卫从里打开了房门,唐书兰微微皱眉,接过小丫头手上的食盒,挪动笨重的身子,艰难迈上了石阶。

一个婆子出来,接过食盒,用银针验了毒,又搜了唐书兰的身,这才放她进去。

张士青接了她进去,殷勤照顾,生怕动了胎气。唐书兰撒娇撒痴,嚷嚷着要留下歇息,不肯回自己院里住。

张士青终日躲在房里,不见天日,本就憋的要发疯,又多日未近女色,欲求不满,打量着唐书兰孕中更显娇俏,估量着不会伤了胎儿,一时把持不住,搂着她求欢。

一众佩刀侍卫不好呆在房内,悉数撤了出去。

夜半时分,房内忽然传出张士青刺耳的哀嚎声,紧接着是一阵“噼哩啪啦”的打闹声。

众人踹门而入,但见张士青赤身裸体地跌坐在地上,胸口上鲜血淋淋,再看唐书兰披头散发,形容狼狈不堪,两手紧紧握住了一支银簪,直指张士青,簪子上染了一层触目惊心的红色。

张士青见救兵已至,从地上爬了起来,胡乱裹了件衣裳,恶狠狠瞪住唐书兰,面目狰狞,乱成鸡窝的花白胡须抖了几抖,厉声道:“贱妇,你敢谋杀亲夫!老夫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待明日你产下麟儿,老夫就将亲自送了你去做军妓,犒赏三军!”

唐书兰浑然不惧,凄厉笑声洪亮刺耳,发狠道:“苍苒老贼,强抢民女,鱼肉百姓,与匪勾结,通敌卖国,冒天下之大不韪,实属十恶不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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