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掉毛的凤凰(1/2)

她语带嘲讽:“天下男子多薄幸,就算是个天仙一般的美人儿,也不过三天两晚的,新鲜劲儿一过,也就抛到脑后去了。

那位高相国本来已有一位未过门的妻子,据说工文翰,娴礼法,相貌较之那位监国公主逊色了些,却也是位大美人。

可他还不是照样喜新厌旧,日日在解忧公主府厮混?可见,男人的两只眼里只有美色!

依老身看,那位高相国只不过贪图女子的皮囊,未曾用心琢磨过那位监国公主的脾性,因而,不曾发觉异常。”

上官问筠听锦娘这般说,不好再说什么,转移话题,问道:“婆娑门送来的另外一名女子怎么样呢?”

锦娘眉心遽跳,一手抚着胸腔,一手紧紧抓住袍角,颤声道:“南无阿弥陀佛!当日婆娑门将她二人交给管事时就再三嘱咐了,不许伤害另外一个。

管事当时就觉着不对,不敢带另一个走。谁知,婆娑门说,他们自有打算,不过是借咱们的手,带那个离开倾国城,待时机成熟,他们就会将那位接走。”

说完这些,锦娘一连喝了好几口茶,才慢慢缓了过来。

上官问筠再三催促,锦娘才继续说道:“管事将那名女子带上船后,总觉得不安心,连夜发了艘小船,偷着将那名女子重新送回倾国城的码头。

也就是在那里撞见了百相门的弟子,幸而我那管事未曾动那女子分毫,这才捡了条命!管事不敢再在路上耽搁,急忙忙回来了。

也得亏我那管事机警,预感到此次运送的兴国女子中定然有人身份不一般,一路上小心护着一众女子,不许船工毛手毛脚。

南无阿弥陀佛!老天爷,谁能想到那位闻名天下的兴国监国公主就在船上?”

上官问筠越想越怕,在屋子里来回疾步,气急败坏道:“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你这鸨儿怎地今日才吱声?唉,唉,唉,本王这次被你害死了!”

锦娘眼白瞟了上官问筠一眼,瘪瘪嘴,笑道:“您老如今与我百艳楼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您哪,有功夫跟这儿抱怨,还不如想想如何应对吧!”

上官问筠走到一架多宝阁面前,扬手就要掀翻在地,被锦娘凌厉的眸光一瞪,手僵在半空中。

他干咳了两声,饶到多宝阁后头,隔着一尊罗汉像向锦娘伸了伸头,语气里带来几丝商量的意味,再不似头先倨傲,道:“依你看该如何应对?

瞧你这神情,莫非已有了应对之策?再就是那位百相门门主传了什么口信与你?”

锦娘柳眉上挑,笑道:“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沟。既然常相国瞧不上我等脂粉之流,老身自然要另择栖枝了。”

上官问筠几步走到锦娘面前,俯身问道:“你,你,你是说------投靠百相门?”

锦娘拿帕子扫了扫裙子上的褶皱,笑吟吟地反问道:“难道您老还有旁的路子可投?”

上官问筠对上锦娘轻蔑的神色,心中不快,慢慢直起身,负手而立,端着天潢贵胄的架势,傲慢道:“本王出身皇族,又得常相国器重,与你自然不同。”

锦娘柳眉上挑,尖细了嗓音,嘲讽道:“民间有句老话,掉毛的凤凰不如鸡。哎哟哟,古往今来,多少天潢贵胄一夕之间沦为贱民,活的连狗都不如。

啧啧,远的且不说,只说那先仁朝,数百年间称王天下,还只此一家,何等的风光!

谁能想到,那些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先仁皇族也有沦为贱民的一日?那一马桥乱葬岗里头现埋着成千上万的皇族哩!”

锦娘后头未说出来的话,上官问筠心里再清楚不过。想当年,他和父皇上官青云一行十余人被暗中遣送至琼州。

琼州地处蛮荒之地,本就人烟罕至,山谷树林里常年弥漫着的瘴气更加使得此地与世隔绝。

押解他们的人将他们安置妥当后,留了些物资就走了。父皇大概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精神有些恍惚,整日里醉心制香之术,旁的不管不问。

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在那野地里疯玩傻乐,浑然不知今非昔比的境况,而他身为嫡长子,从云端一夕跌至尘泥,如何甘心?

他不愿再呆在琼州过苦日子,跟着一名猎户,走了出去,又历经千辛万苦,才重新回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大盛国王城。

从前,他还是皇太子时,时常听父皇夸赞常相国是个忠君爱国的臣子,他巴巴求上门,却连常相国的面都没见着,就被那些护院赶走了。

他身无分文,又无亲友可投,沦为乞丐,在王城里熬日子。那些日子里,不拘什么,只要能填饱肚子,他来者不拒。

什么饭肆的泔水、野林子里的野果菌子,只要吃不死人,他都拿来果腹,有时饿极了,他甚至跟野犬争食。

锦娘见上官问筠脸色不大好看,忽然笑道:“瞧您老多心了不是?老身如何敢拿您老的际遇说笑?

老身常听那起子酸腐文人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您老可不就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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