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主子（1/2）
橘晕嬷嬷十分瞧不过去，恭恭敬敬站直身子，回禀道：“还请采女慎言。
奴婢虽在这宫里有些年头了，说到底，还是奴才，您现是陛下的宠妃，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这世上哪有主子求奴才的道理？还请采女收回方才的话，真真是折煞奴婢了！”
秦馨雅见橘晕嬷嬷有些动怒，她不知所措，只知道轻声抽泣。
橘晕嬷嬷有些不忍心，缓和了语气，说道：“陛下既命奴婢看护采女，说不得，奴婢就托大一回，与您细讲讲。”
秦馨雅闻言，立即收了泪，拉橘晕嬷嬷坐到床沿上，竖起两只耳朵细听。
橘晕嬷嬷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按例说，采女侍了寝，陛下早就该晋晋您的位份了，您可知为何陛下时至今日都还未册封您？”
秦馨雅闻言，吸了吸鼻子，嗫嚅道：“陛下------陛下------”
橘晕嬷嬷觉得秦馨雅神情有异，问道：“什么？”
秦馨雅彤红了脸，瞟了橘晕嬷嬷一眼，速速低垂着脑袋，惭愧道：“我------我------并未侍过寝------陛下总是------规规矩矩的------”
橘晕嬷嬷显然大吃一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紧紧捂住嘴巴，缓了好一会儿，她难以置信道：“当真？”
秦馨雅双手捂住脸，重重点了点头。
橘晕嬷嬷思忖了片刻，自言自语道：“陛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这般宠爱采女，怎地到今日还未宠幸采女？”
秦馨雅臊的耳根子都熟透了，生硬转移了话题，问道：“我自打入宫，便是采女，倘若，真如嬷嬷所说，陛下真心疼爱我，为何总是不提及晋升------”
正说着，秦馨雅忽然记起当日上官鸿飞曾说过，要改立她为皇后的事，她一时呆住了。
橘晕嬷嬷仍在出神，听见秦馨雅的话，淡淡道：“后宫有后宫的规矩，这明德殿是陛下的寝殿。
上至皇后娘娘，下至一般妃嫔，除非陛下宣召，轻易不得入内，更别说，像采女这般堂而皇之地住在明德殿里了。
想来，陛下未晋升您的位份，便是想着让您时常伴驾。再者说，陛下一没越矩册封您，二没厚赏金贵物什，三没过分抬举您母家。就算有人议论，也不好多说什么。”
秦馨雅恍然大悟，脸上露出花蕾一般的笑意。
橘晕嬷嬷见秦馨雅终于一展笑颜，心里也松快了些，继续道：“采女可还记得诺汐这个人？”
秦馨雅听到这个名字，顿时阴霾了神色，气的嘴唇发抖：“自然！她若知道我如今复宠了，肠子都该悔青了。”
橘晕嬷嬷不置一词，看着秦馨雅发笑。
秦馨雅有些莫名其妙，问道：“嬷嬷笑什么？”
橘晕轻轻一哂：“说起来，头先在思晨轩伺候采女的妍宁嬷嬷已然岁数不小了，老胳膊老腿的，又有些耳聋，怎地思晨轩失火当夜，您和妍宁嬷嬷都没事，偏偏诺汐那孽障被烧死呢？”
秦馨雅想了想，忽然瞪大眼睛，脸上唬的毫无人色。
橘晕嬷嬷未说破，闲话道：“妍宁嬷嬷行为举止素来有些不大规矩，仗着是宫里积年的老嬷嬷了，连主子的东西都敢偷着卖出宫去。
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不顾体面，主子纵使脾气再好，也总有个限度，那些丑事终究被人抖了出来。
可自打妍宁嬷嬷在思晨轩伺候过您一段时日后，陛下冷不丁地对妍宁嬷嬷多加褒奖，还许她出宫回乡，另赏赐了一大笔养老的钱。里头的缘故，不用奴婢说，采女应该知道。”
秦馨雅感激道：“当日若非得妍宁嬷嬷照料，我哪里活的到今日？”
橘晕嬷嬷笑着摇摇头，又不吭声了。
秦馨雅木了会儿，忽然晶亮了眸子：“莫非------是陛下暗中嘱咐？”
橘晕嬷嬷欣慰道：“采女总算开窍了。”
橘晕嬷嬷长吸了一口气，看着墙角的一线阳光，叹道：“这深宫里，人人自顾不暇，哪里有功夫去管旁人的死活？
再者说，妍宁嬷嬷德行有亏，好端端地怎会对一个复宠无望的采女另眼相看？
自然是得了主子的点拨，知道伺候好了您，有她的好，这才巴巴地上赶着伺候您。”
秦馨雅听得五内沸腾，翻身坐起，嚷嚷着要去找陛下。
橘晕嬷嬷一把摁住她，劝道：“奴婢劝您稍安勿躁，陛下这会子正在替您收拾烂摊子，必然没有功夫见您。”
秦馨雅脱口而出：“陛下替我收拾烂摊子？好好地，陛下替我收拾什么烂摊子？”
橘晕嬷嬷白了秦馨雅一眼，说道：“秦采女才冲撞了皇后娘娘，这就忘记呢？”
秦馨雅听的有些莫名其妙，无辜道：“明明是皇后娘娘为难我，还罚我在烈日下立规矩，我哪里冲撞她呢？”
橘晕嬷嬷话还未出口，忽然听见上官鸿飞愠怒的声音：“这么热的天儿，皇后竟让你在烈日下罚站？可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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