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煮面(1/2)

上官鸿飞泪盈于睫,微微扬起头,勉强笑了下,两行清泪滑落下来,泛着清寒的月光:“阿柔,你我从前种种,当真对你毫无意义?你当真不曾眷念分毫?”

水柔仪沉默了会儿,再抬起头时,目光坚毅绝决:“盛皇陛下,本尊如今是兴国的监国公主,前尘往事,本尊早就抛之脑后了,还请盛皇陛下也忘了吧!”

上官鸿飞怔了会儿,不再说话,褪掉外袍,挽起衣袖,走到面案前边,和面,搓揉,擀面------动作娴熟,姿态娴雅。

上官鸿飞盛了两碗面条搁到木桌上,招呼谁柔仪过来用膳。

水柔仪冷睨了上官鸿飞一眼,道:“盛皇陛下已然杀死了本尊的一个孩儿,现下,还要杀死本尊的第二个孩儿吗?”

上官鸿飞僵在当地,眼眶又一阵发红,扭头看向窗外。外头风清月朗,洒了万千星子。

水柔仪低头看着脚尖,心里痛的快要喘不上气来。

上官鸿飞默默走到案桌前,自顾自吃完了自己面前的那碗面条后,起身笑道:“秋夜寒凉,阿柔多多保重。”

说罢,上官鸿飞捡起地上的外袍,捋顺发丝,款款而去。

水柔仪看着桌上的另一碗面条,心中感慨万千,静默呆了会儿,慢慢往房间走去。

高哲正坐在石榴纹紫檀原木桌上用宵夜,看见水柔仪进来,忙撂下碗,过来扶她坐下。

水柔仪已没了胃口,随便用了些,就撂下筷子。高哲也不勉强,忙扶她躺下歇着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岁月静好,宛若一池秋水。高哲见水柔仪似乎很喜欢和菱霞叙话,隔三差五派人去元府请菱霞来玩儿。

元若家的小子个头长的快,也越来越爱顽了,总是逗弄的几个大人笑作一团。

一日,水柔仪正和菱霞说笑,高哲忽然闯了进来,气势汹汹,神色很不好。菱霞连忙告辞,带着孩子回家去了。

水柔仪不知高哲所为何事,静静等着他说话。

高哲在屋子里来回疾步了几圈,极力憋着不发火。

水柔仪见他不说话,只是生闷气,打算出去散散步,不想高哲忽然厉声道:“站住!”

水柔仪也动怒了,对高哲的话恍若未闻,径直要出房门。

高哲走上前,一把拽住水柔仪的胳膊,用了三四分的力道,大声道:“你将京郊大营的半块虎符交给皇后,到底意欲何为?”

水柔仪听的有些发怔,想了想,忽然明白了,眉心微皱。

高哲绕到水柔仪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目射寒光:“你如今现是本相的夫人,又怀着本相的骨肉。

本相原本以为,你再怎么生气,心里终究会念着与本相的夫妻之情,在攸关江山社稷的大事面前,你与本相总归是一心的。因而,本相才未强行逼着你交出高瞻手上的那半块虎符!

原来,是本相自作多情了!你------你------本相问你,你是不是当真毫不顾念与本相的夫妻之情?看着本相的眼睛!想清楚了再回答!”

水柔仪面色肃然,定住心神,缓缓看着高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

高哲犹如五雷轰顶,眼迸寒星,颤声道:“本相------再给你一次机会!”

水柔仪冷笑道:“当日与你拜堂成亲的,并非本尊,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本尊与你何来的夫妻之情?”

高哲当即高高扬起手,水柔仪毫不畏惧,骄傲地仰起头,目光坚毅,毫不躲闪。

高哲猛然放下手,决然而去。

水柔仪待高哲出去后,慢慢坐到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眼前烟雾朦胧,什么都看不清。

自打水柔仪再次被禁足后,高哲也再未露面,下人们何其乖觉,谁都不敢略微发出一丝声响。这院子死寂了一般,连雀鸟的声音都鲜少闻见。

这天,府里忽然响起一阵喧闹声,鞭炮齐鸣,只闹腾了一整天。到了夜里,烟花绽放,璀璨了大半边天。

水柔仪被鞭炮声吵的睡不安稳,索性起身作山水画,画了几幅总不满意,索性握着画笔发呆。

出了会儿神,她重新展开一张雪白的大宣纸,手指摩挲着略略粗糙的纸面,忽然想起阿爹被沙漠上的风刮的邹巴巴的脸。

水柔仪提笔写道:

天高地阔,水草丰美,牧羊的姑娘呵,请你停下脚步,听我唱完这首歌。

是谁把风神的口袋划破,让这苍凉的大漠四季风吹?吹干了我的眼泪,却乱了我平静的心。又是谁的手撩拨了我的心弦,弦歌落寞,唱着无尽的相思?

满地的黄沙呵,是我洒了万千的思慕,思慕发芽,开出红艳艳的沙漠玫瑰,赠予我心爱的姑娘,和我一道归家。

写罢,水柔仪搁下笔,看着娟秀的字迹发呆,脑海中时不时地浮现出茶哈台沙海深处的那片沙漠玫瑰。

阿爹沧桑的嗓音,和着沙漠上的风,苍凉雄浑,却透着无限的深情。歌中的那位牧羊姑娘可曾听见了那男子的倾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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