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粮草告急(1/2)

与此同时,水冰卿不分昼夜,下令攻城,兴国王城守卫渐渐疲于应付,落了下风。

水柔仪每日临朝,竭力稳住朝政,不让朝臣们自乱阵脚。夜深人静时,又将探子悄悄送出王城,命令附近州县前来救驾。

可是,左等右等,始终未曾等来援兵。水柔仪心力交瘁,表面上硬撑着,不露出惊惶之色。

被围困了七日后,王子信匆匆来报,说是城内米粮告急,只够再维持五六日。

水柔仪闻言,当即跌坐在椅子上,缓了半晌,才想起地下城或许还有存粮。

水柔仪将大监李道远从慎刑司放了出来,命他去地下城传令开仓放粮。

李道远闻言,纹丝不动,面有怨怼之色。

水柔仪耐着性子询问,才知,地下城已无多少存粮。

原来,当日举办监国公主册封大典时,高哲动用了四分之一的军粮,只为送水柔仪五谷丰登之天相,而下剩的军粮,多半要紧着前线的大军,实在节省不出余粮供应王城开支。否则,以兴国之军力,何以能挨到今日?

水柔仪不敢擅用前线军粮,只得另想他法。新君刘睿知道情势危急,传旨后宫,缩减开支,以供军用。

水柔仪十分欣慰,带头捐献解忧公主府的存粮,而文武百官似乎真的洗心革面了,不待水柔仪张口,纷纷捐出自家的存粮。

水冰卿的人马轻装上阵,并无多少存粮,又不敢抢掠周围几座城池,以免走漏了王城被围困的消息。

因而,水冰卿发了狠,接连下令强攻,意在速战速决。

双方又对阵了三日,王城内外又开始纷传大军溃败的消息,此次说的有鼻子有眼,倒不像是谣言。

兴国的中军中了昌国的埋伏,受了伏击,险些全军覆没。而盛国抢了兴国的军械物资,还放火烧毁了兴国的两处粮仓。

小高相国气怒交加,接连斩杀了十余命军中大将。刑部郎中王子诚率军突袭昌皇军帐,中了昌皇的空城计,险些被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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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仪听着内侍复述坊间流言,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陶朱世家本在兴国无甚买卖,所有存粮只够全城维持两日的生计,慕容世家有心无力,折损了数百名弟子,才勉强投送了数百包海货进王城。

不过十余日,王城内外人心涣散,连朝廷大员都萌生了弃城而逃的念头。

这日子时时分,水柔仪实在无法安枕,披了件银纹蝉纱大氅,踱进朝堂,喝退一众守卫,独自留在大殿里。

漆黑的夜色笼罩下来,雕龙镌凤的窗户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啪嗒”声,水柔仪紧了紧领口,蜷缩在大殿的玉石台阶上,瑟瑟发抖。

腹中的胎儿大抵感受到了母亲的惊惶,也跟着不安起来,水柔仪只感觉肚腹一阵胀痛,勉力站起身,踱到龙椅上,往后靠去。

身子刚挨着龙椅,硬邦邦的,硌的她腰背愈发难受了。水柔仪无奈起身,一步步往石阶下走去,正对着她惯常坐着的龙椅处,是高哲排班唱喏的地儿。

她鬼使神差走了过去,站在高哲惯常站着的地方,心底不知为何,“突突”只跳。

从前,都是高哲仰头看着她,如今,她站在这儿,仰头看着那把冰冷的龙椅,心里忽然五味杂陈。

从前,兴国朝政大多仰仗高哲,而她无从插手,索性敷衍了事。偶尔受了朝臣的气,她决心洗心革面,认真打理朝政,也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每日上朝,大多时候,她都在明目张胆地神游太虚。而每当她无意扫过高哲时,总是恰巧看见高哲正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

喔,原来,不是碰巧,他只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

水柔仪站在那方地砖上,思虑了许久许久,直到天色将明,才缓步走出。

王子信正在城墙上督促守卫打起精神防守,忽然看见水柔仪身穿一身银色的铠甲,将一头乌发绾成男子发髻,昂首挺胸走了过来。

王子信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见了礼,奏禀道:“还请公主殿下放心,只管在内殿运筹帷幄,这儿有末将盯着了。”

水柔仪淡淡笑道:“王将军连日未曾归家,燕草和孩儿可要担心坏咯!还不知怎么怨怪将军了。”

王子信闻言,当即温柔了神色,羞赧道:“她懂得的。”

水柔仪笑而不语,只管看着王子信。王子信粗糙黝黑的面庞飞快浮过一片火烧云,一愣神间,问道:“公主殿下可是挂念小高相国呢?”

王子信话音刚落地,水柔仪脸上波云诡谲,脸色变了几遍。王子信知道自己说错话,当即低垂着脑袋,不敢再造次。

水柔仪稳了稳心神,又问了几句守备之事,带着王子信到城内巡视。

城里已断粮三日,时有饥号声响起,伤兵随便歪在墙根底下,闭目休养。

一般平民不敢出门,缩在各自家中,已打点好了行李,等着城破之日流亡他乡。

当水柔仪巡视到天女台附近时,停下脚步,撂下众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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