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箫声幽幽伴卿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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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国驿馆内。

宇文成肃将水柔仪径直抱回了驿馆安置。见水柔仪受了伤,宇文成肃正在安排随从去城内请医师,宫内的太医院院首已奉上官鸿飞的王令赶了过来。

“又是你!出去!”水柔仪见了那医官,果断地拒绝道。

那医官跪在榻前,仔细观察了一番后,躬身回禀道,“公主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无碍。”说毕,他背着医药箱速速地离开了。

“公主,这是为何?”宇文成肃挥了挥手,示意屋内的一众侍女退下。

“他们害死了我的孩子。”水柔仪含着泪低声泣道。

“是你和陛下的孩儿?”宇文成肃身形微颤,右手紧紧地捏住了剑柄。

“呵呵”水柔仪苦笑两声,仰天说道,“他既舍弃了我,自然也不会在意那个孩子。”

“陛下其实是有苦衷的,他对你------”宇文成肃连忙解劝道,忽又想到当日陛下逼迫他放弃水柔仪时的情景,他心中的不甘倏地翻涌起来,便再也说不出一句替南宫皓月辩解的话语。

“就算有苦衷又如何?他终究是负了我!”水柔仪紧咬着嘴唇,愤愤地说道。忽然,她擦干泪,一叠声吩咐道,“去城中请医师来看诊!令人传膳!”

宇文成肃点了点头,立即出去安排随从请医、传膳。

很快,城内的医师便来驿馆替水柔仪看诊,开了些药物后,便离开了。水柔仪望着榻上小案桌上的膳食,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大口地吞咽起来,汤汁等物洒的到处都是。

侍女正要赶上前收拾,宇文成肃挥手阻止,并示意众人退下。那随从要上前提醒些什么,又见宇文成肃冷冷地扫了自己一眼,只好跟着一众侍女退了出去。

“我吃饱了,要休息了,这样才能早早地复原。”水柔仪抹了一把嘴,便和衣躺在了榻上,一应簪环首饰凌乱地插在发上。

宇文成肃见有一根簪子刺在水柔仪的脖颈上,那里已泛起一丝红肿,他伸出手,轻柔地取下了那根簪子。

水柔仪佯装不知,翻了个身,背对着宇文成肃。

宇文成肃一声不吭,安静地立在榻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水柔仪,从正午时分一直到夜幕降临。

夜风习习,一轮圆月悄然悬在半空中,窗外不时传来一阵阵虫鸟唧鸣的声音。这时,院外老树上的乌鸦乍然扑棱着翅膀,“哇”地一声飞起,一缕清幽的箫!箫声缓缓奏起,那箫声凄清婉转,闻之令人心碎。突然,那箫声呜咽了一声,骤然停歇,继而,一缕细弱游丝的箫音再次响起,起初晦涩难闻,旋律也是断断续续的,渐次才流畅起来。

水柔仪身形微颤,用方帕紧紧地捂住了口鼻,竭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宇文成肃双手做拳,紧紧地握着,棱角分明的脸颊上腮帮颤动。宇文成肃转过身,将房间内的所有窗户悉数关上,又拿了一把蒲扇立在榻前,稳稳地扇着凉风。

那箫声被阻在窗外,细弱蝇鸣。

驿馆外,上官鸿飞立在那棵老树下,缓缓地吹奏着那曲《越人歌》,脸颊上的泪水划过下颚,滚落在衣襟上,刹那间溶在了绵绸上,濡湿了一大片。这一吹便是一夜。

次日清晨,水柔仪起身后,由着侍女们收拾妥当后,便被前呼后拥地送上了大昌国的王驾上,那是昌皇南宫皓月御用的车驾。

车轮粼粼作响,昌国的车驾从驿馆中缓缓地走了出来,道路两旁早已围聚了众多瞧热闹的人群。

“公主姐姐!公主姐姐!我是小豆子!”

“公主姐姐,我是大丫!你别走!你走了,就没人管我们了!”

“------”人群中一群小孩哭喊着,拼命地想要挤到和亲公主的车驾跟前。

“哪里来的小叫花子,都不要命了吗?”昌国的守卫抬起长矛,作势就要刺过去。

“住手!”水柔仪掀起帘布,见是保孤堂的一众孤儿们,她忙出声阻止。

宇文成肃见状,喝退了那名侍卫,并示意车队停止了前行。

水柔仪缓缓走下马车,向那些孩子们招了招手,那些孤儿们便一窝蜂般涌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抱着她。

“公主姐姐,你说过要教我识字的!你说话不算话!”小豆子抓着水柔仪的手,哭的声嘶力竭。

“我也舍不得你们------”水柔仪一会儿摸摸这个孩子的头发,一会儿又捏捏那个孩子的脸颊,眼中的泪不住地往下淌。

“她就是捐建保孤堂的云安公子?!”

“众人都说,前些日子的瘟疫是云安公子研制出的药方,原来,这昌国的和亲公主就是救我们性命的云安公子!”

“------”

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紧接着街道两旁的民众全都自发地跪倒在地上。“多谢公主救命!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千岁!”

水柔仪含着泪望着跪倒在地的人群,余光却在四处寻找上官鸿飞的身影,却始终不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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