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及时雨(1/2)

蒲郡至天石县的官道旁,停着一辆马车,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人,看样子应是这辆马车的护卫。护卫们不去巡逻放哨,反而倒地酣睡,这是为何?只因他们都中了贼人的迷魂烟雾,尽皆昏过去了。

隔着马车的木格子小窗,能看到微弱的火光摇曳,两只黑影忽远忽近,忽大忽小。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只是这一对迷倒了护卫、潜入车内的师兄弟,既不杀人,也不放火,面无半点凶象。相反的,咧开的嘴角都快拉到耳朵根了,不时地又抿住嘴唇咽一把口水,满脑子都是俊俏的脸蛋儿、白花花的胸脯和修长的美腿。

师兄瞟了一眼师弟,啐道:“你老盯着我这边作甚?你尝你的,我品我的。去去去,赶紧的,完了再换!”

师弟咕咚再咽一口,“师兄,你那迷烟能管多久啊?”

师兄刚拨开美人脸上的秀发,就被师弟的问题打断,没好气地骂道:“你这狗东西,烦不烦!就你那水准,够十回八回了!”

师弟翻了翻白眼,心中咒骂道:“你才是狗东西!专挑好的!早晚横死!”骂完了心情稍好一些,心道这丫鬟也算可人,便不再磨蹭,伸出双手,向那片高耸摸去。

只是,师弟的双手还未触及到那两团温暖,就听见一阵木头断裂的脆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刺骨的寒风灌入了脖子,搁在一旁的火折子也应声熄灭。师弟吓得双手缩回,一屁股坐倒,靠在了车厢壁上。抬眼一看,马车的顶盖已不见了,暗淡的月光洒入进来,叫人觉得格外寒冷。

“师兄!跑吧!”情急之下,师弟大喊道。

师兄没有说话,回答师弟的,是一道黑影,和一股喷洒在脸上的黏稠暖流。

死了!那道黑影穿过了车窗的小格口,穿透了师兄的脖子!师兄死了!

老天爷啊,我只是心中咒骂,并未当真,可您怎就当真了?

师弟吓得魂不附体,挣扎着爬起来,脚步踉跄。平日里翻墙走瓦,脚步如飞,此时要命关头,双腿却好似绑了石磨,才迈了两步,便大汗涔涔。

“噗通!”师弟从马车上摔落,也顾不得再爬起来,就地一滚,手脚并用往前爬行。刚爬了两步远,便被一双毛茸茸的蹄子阻住了去路。师弟调转方向再往右爬,又瞧见一双覆着铁甲的战靴,正反射着月光。师弟忙向后退去,屁股却撞在了车轱辘上。

跑不了了……师弟面如死灰,靠着马车轮子瘫倒,犹如烂泥。

天空的那一大片云飘远了,月光又亮了起来。四柄长枪送到了师弟鼻子前,枪尖反射出的寒芒摄人心魄。

“吾等乃大夏东进铁骑,贼人速速报上名来!”

师弟心道今日必死,便懒得开口,索性闭上了双眼,好不去看那明晃晃的枪尖。

“骑长,一众官差呼吸平稳,应是陷入了昏睡,身上带有蒲郡太守府衙役腰牌,性命无虞。马车内两名女子一位婴童,亦平安无事。”

“这样啊,看来倒是我出手重了些,不应着急将其射杀。”

此话一出,师弟来了精神,两只眼珠重新焕发出生机,瞪得滚圆。想跪倒磕头求饶性命,奈何铁枪靠得太近,一时间也不敢乱动,只能不停地重复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方才问你,闭口不言,此时乱吠,为时已晚!”一名持枪军士喝道。

师弟蹬腿向后,又朝车轮靠紧了些,颤巍巍地说道:“将军都说了,他出手重了,我……我……我罪不至死!”

“嘴硬!”

军士收回长枪,调转了枪头,作势要打。吓得师弟双腿乱蹬,双手抱头,恨不能钻到马车底下去。

“将军饶命啊!将军!快快约束您的部下!将---军---!”师弟哭号着。

“卢某并非将军,你这贼子休要再行聒噪!是何身份,犯了甚恶事,速速招来!”

姓卢,部下又称其为骑长,看来定是卫超麾下的卢雨无疑了。只是那征莽铁骑,何时又改称为东进铁骑了?

“我招!我招我招!”师弟见长枪尽数撤去,连忙趴跪在地,不停磕头。

白昼里有些日光,积雪消融渗入土中,行人鸟兽走过,坑坑洼洼。到了夜间,烂泥又冻得坚硬,棱棱角角。师弟磕了三五下,额头便破了皮,渗出血来。只是急于保命,尚不自知。

“小的是仙音观的道……道士,与师兄奉了师父之命,带了丹药去靖州……去靖州换胭脂。”

卢雨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仙音观?是何所在?倒未曾听闻过。”

“骑长,那是蒲郡城内的一处道观,我是蒲郡人,年少时可没少去。”一位年轻的军士回答了卢雨的问题。

“哦~那也不对啊!”卢雨用食指在下巴上刮了几个来回,“靖州在蒲郡城的东南,你这贼人却在蒲郡城的西北被我撞见!啧啧,我很好奇,此等情形之下,你哪里来的胆子扯谎?”

师弟一听,慌了神,挪动膝盖上前一步,双手往上一举再朝地上一拍,“小的万万不敢说谎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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