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屈辱（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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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两个眼窝深陷，眼神无比黯淡，面颊也很是消瘦，像是被人挖掉了两块肉。我一眼都没认出这是塞无州，他一点都没了往日精神的样子，如今有的似乎只是……死亡。
“你？”我惊恐地往后靠了一下，塞无州盯着我的脸，问道：“这是……是你吗？夜城？”
“……”我不知道要说是还是不是，只是事到如今……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找我？
“夜城，这是你原来的样貌吗？”
他紧紧地拉住我的手，攥在手心里，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夜城，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容貌，但我记得你身上的气息，我也……我也记得你的眼神……还有……还有这个镯子，他给你的。”
塞无州抓着我的左手仔细端详着我的镯子。有了这镯子，如今我是百口莫辩了。我尝试着从塞无州的手里抽出我的手，可却完全没有力气，而面前的人像是用尽力气在抓住我。
“公子，你认错人了。”
“不，我不会认错，夜城，我……我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但是我……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你，我不会再囚禁你了，我也没有机会再囚禁你……”
“你被谁害成这样了？”
“是……是我自己害了自己。我做不了塞无氏的族长了，我不配，我永远也不配。”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能说，我不能告诉你，夜城，你就当做都是我的错吧，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你不愿意的时候娶你，我以为自己永远得到了你，可其实我一刻也没有得到你！夜城，我……”
洞口外忽然传来几声嘈杂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才在草木之间，咔嚓咔嚓，我的心一阵猛跳，我压低声音对塞无州说道：“别说了！我要躲一个人，你不要暴露我！”
塞无州听话地闭上了嘴，接着他忽然站起来，向外走去。“你干嘛？”我急切地问道，“别出去！”
“他竟敢把你伤成这样，我要替你报仇。”
“回来！别出去！”
只是为时已晚，塞无州已经走了出去，对愿齐说道：“今日就让你我来决一死战吧！”
疯了，真的疯了。我正准备出去，却看见山洞里的地上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我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女子的耳坠。听到洞外的打斗声，我顾不得那么多，捡起了耳坠就冲了出去——说是冲，其实只不过是用尽全力往外走，只是在我走出去的刹那，我看见塞无州被一道木灵击中，倒在了地上。
“塞无州！”
我一步一拐地走过去，跪在他面前，对面的愿齐也是受了伤，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们。
塞无州奄奄一息，我抓起他的手，用灵力给他恢复，却似乎毫无起色。
“对不起……下辈子再还你自由……”
塞无州手的重量越来越沉，我深深地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直到那一处寂静无声。
“你是他的逃妻？”
我慢慢地直起身，慢慢地站起来，看向愿齐。
“我是从没有喜欢过他，可我如今对不起他。你杀了他，也杀了你自己。”
愿齐冷笑一声，说道：“如果你不逃，我又怎么会杀了他？要怪就怪你自己，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我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如今我实在是没有对抗的力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样，只是想杀了这天下的所有妖族罢了。”
“你如今只是杀了比你弱小的妖族，却没有胆量去面对比你强大的妖族——”
“胆小？！我从不胆小！”
愿齐咆哮起来，说道：“我跟着黄帝打仗，杀了蚩尤，平了大荒，我是战士，胆小懦弱只是用来形容妖族的，跟我没有关系！”
我戳到了愿齐的底线，他暴跳如雷，我岌岌可危。
“但你所杀的妖族，都是比你弱小的妖族。话说回来，如果你真的是黄帝的大将，黄帝怎么可能不重用你？怎么可能遗忘了你，让你在白羽镇仅仅靠一个医馆存活？”
“你闭嘴！黄帝忘恩负义，我为他、为整个大荒付出了那么多，他却全都忘了！”
“怕是你当时根本就怕得不敢上战场吧？”
“闭嘴！”
一道光闪过，我的左腿受到重重一击，不得已跪了下来，愿齐在我面前说道：“你身体里有妖族的血脉，你就要记住你永远是低神族一等的，见到神族永远要跪下！”
又一击，我的右腿也跪了下来，我想用火灵攻击他，却被他提前用水灵控制住，如今我什么也干不了了。
“夜城！”
一道强劲的水灵击来，愿齐跪了下来，又紧接着要站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我感受到一份很强的灵力在附近，而且很熟悉，难道是乔子云？
宇文汐匆匆跑过来，将我抱起来，说道：“对不起，夜城……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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