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九章,契约(1/3)

周大贝在这一天里被承平伯夫人彻头彻尾感动,早在他进入伯府商会的那天,他仅是个外地土财主,他相中的是伯爵府第不可能像街头混混家,把他一坑到底,官府衙门里出来的,谈不上义气,多少总需要讲些道理。

后来证实他想的没错,他在南兴一炮而红,起初大把的撒银子立下大贝爷的名声,后面的生意只要货好价真,件件顺风顺水。

他当时打定主意拉拢好侯三,和林鹏做朋友,这两位是他走近伯府的关键人物,他的本意是南兴生意依附承平伯府。

他的爹往南兴跑上一趟,回家整吹了一年,直夸儿子出息,虽然周大贝虽挣钱,可出门不是在家,在别人地头上被坑找不回来。

南兴的商会是周大珍老爷子把周大贝赞不绝口的头一回,以前他也夸大贝挣钱回来,可是算一算花出去的也冤枉。

直打到南兴冤枉钱花得少,晋王梁仁能在半年多里把第二年税银缴纳,他在短短时间里整理出容纳货物、商人付费的流程,并且用军队加以监管。

货到南兴的商人第一个放心的就是,进入南兴境内,就不用担心坑蒙拐骗,只要货好价真就有人洽谈,接下来收钱也不用担心,如遇坑蒙拐骗,自有衙门出面。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周大贝在南兴花的哪门子冤枉钱呢?他跑到红街摆阔炫名声,从而吸引更多的商人认识他,知道买山货就找他,他不得被红街老鸨们刮上一笔?

在商人的眼里,其实这可以不叫冤枉钱。

周大珍又把儿子夸上天,周大贝的心里还有谨慎,山里土财主和伯爵府第的差距天涯海角,他总有些伯夫人刚没有丈夫,所以刻意拉拢人的想法。

也因为这种想法,他追着林鹏、侯三到西咸,不肯离开一步,怕的就是他和承平伯府并没有深厚的主顾关系,他认准林鹏话里话外是伯夫人的心腹商人,他怕林鹏有好主意甩下他。

西咸的生意实在难做,不仅鲁王府会这样,东临楚王对盐的管制也一样严厉,外地的私盐贩子往往手里是没有盐引的,他们依附于本地知根知底的盐商,只有是西咸本地,且居住超过三代的人,才能凭户籍从官府手里开出一份盐引,凭盐引从盐矿取得规定的盐。

所以为什么叫私盐呢?外地人一般拿不到盐引,少量的利用各种事情得到信任的才有,没有盐引的统统是私盐。

周大贝、李元宝和姚福星很快判断这份生意不适合他们,可是林鹏锲而不舍的寻关系求消息,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跑上门,碰一鼻子灰也不后退。

侯三这个混混在哪里不是耍,林鹏不走,他就不走。

周大贝、李元宝和姚福星不知道他们求的是财,林鹏求的是自己性命,纵然经营到最后不能牵制鲁王,能撬一把鲁王根基也是好的,这三位被林鹏感动,背后一合计:“难怪林老板家没有山头,地也不多,三代攒得出十万家业,人家做生意确实刻苦。”

周大贝指着李元宝鼻尖:“你怕吃苦吗?”

“不怕,这虽苦不被坑啊。”

又指姚福星:“你怕吃苦吗?”

“不怕,在家闲着也是度日。”

三个人定下心跟着林鹏,时常的拿出主意。

事情就怕往深里推敲,三个人每每被盐的巨大利润惊的说不出话,亲眼看到莫大的收益和在家里睡着坐着趴着听到的不是一个感觉。

这么多的钱?

这生意如今变成不弄到手不甘心。

不过呢,离变卖家产还远,适才他们说的卖家产,主要由不甘心引起。

松江的来了又走了,周大贝双手捧着银票,他的心也坚如磐石。

“五十六万,伯夫人她不怕咱们卷财跑了。”周大贝说这话的时候,是没有想到他周家十几个山头摆在那里,他可怎么跑?

不过坏人呢,想跑也多的是办法,而从南兴去西昌打官司,也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

可是伯夫人不怕啊,这就说明什么......李元宝跟上:“嘿,夫人她不怕,说明这生意能到手。”

“对,小李总算说句人话。”姚福星道。

李元宝往他脑袋上就是一巴掌:“我是你东家,你现在扮我伙计,给我低声下气些。”

姚福星干瞪瞪眼,没有办法,他们确实还扮着呢,忍气道:“好好,哈,东家说的好。”

周大贝重重一脚踩上椅子,双眼嗖嗖冒红光,喘着粗气道:“没的说,这票咱们干定了,钱不够大家凑!”

侯三看着想笑,混混只要眼前有吃有喝,还是以前德性,很少有着急的时候,他碰碰林鹏:“哥,咱们是强盗吗?干的是这一票?”这不是生意吗?

再一看,林鹏也是瞪着眼睛血红:“当强盗能拿到盐矿,一小角盐矿,我干!”

承平伯夫人送来节余,重新鼓舞接近崩溃的几个人,他们开始认真和侯三带来的人周旋,以财大气粗为形象,誓要拿下一个盐矿,一角也成。

而做生意有定金一说,也不用现在就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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