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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我今天就回去,免得给二位领导添麻烦。”

“别别别,一场酒伤了和气,那还成什么?昨天我是太忙,大老板安排工作,今天说啥我也得请楚老板坐坐,这么着吧,中午让东燃继续陪你,下午我安排。你就安安心心住着,啥时舒服了啥时再回,好不?”赵乃锌走过来,十分热情地抓着楚健飞的手说。同时目光示意孟东燃,别傻站在那。孟东燃做出一副谦卑相,硬着头皮说:“楚总要是就这么回了,我孟东燃一块病就种心里了,给个面子吧,多留几天,好好叙叙旧。”

楚健飞眉毛一拧,不识相地道:“我们还有旧情可叙?”

赵乃锌眼里滑过一道暗,脸上表情也不那么热火了,不过话依旧客气:“楚老板这么说,可是拿我这张脸不当脸呢。”孟东燃此时只能沉默。楚健飞是那种接近无耻的人,一听赵乃锌话头不对,立刻就转了口气:“我这人口无遮拦,胡说八道惯了,市长千万别在意。既然二位这么盛情,那我就留下,不过你们可不能嫌我啊。”

“哪敢!”赵乃锌带着情绪回敬了一句。

接下来的两天,孟东燃只好屁颠屁颠围着楚健飞转。当官不是每一刻都威风,你在下属面前,怎么摆谱也不为过,你不摆谱下属还难受。一旦到了上司那,下属是啥样你就是啥样,有时候还比他们可怜。这倒罢了,不进这条河,当不了这河的鱼,孟东燃自信水性还行。关键是遇到楚健飞这种二愣子,扛杆火枪愣充大炮,仗着跟副省长有那层特殊关系,虚虚实实就把自己演成副省长了,你不接他那招还不行。孟东燃权当是陪着瘟神,忍气吞声强装欢笑,也算是把自己的心又洗了一遍。每一次曲意奉承都是在洗心革面,直到把你的心彻底洗涮白,洗得再也不觉得什么是刺激,你就算是成熟了。当然委屈不会白受,每一个仕途中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要不然,谁那么心甘情愿去装孙子。这中间他后悔一件事,那天不该把苏红艳叫去,失算了,当时脑子一热,忘了苏红艳在赵乃锌这里是个麻烦。他想,赵乃锌这次发火,更多的缘由在这里。

送走楚健飞的这个下午,常国安电话来了,口气非常冲:“忙过头了啊,大主任,我的电话都不接。”孟东燃连连叫苦,早些时候常国安打过两通电话的,因为赵乃锌在场,没敢接,压了,记着要回短信解释的,一忙又给忘在了脑后。

“老领导别生气,刚刚开完会,正准备给您汇报呢。”孟东燃撒了一个不太漂亮的谎。

“开会?我们的孟大主任日理万机,刚才还在送人,这么快又从会场出来了。”常国安显然对他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话里无不讥讽和挖苦。也是,楚健飞这次来,动静太大,怕是市委潘向明那里,也早就知情了。孟东燃干笑着,不知怎么圆自己的谎,常国安一句话给他解了围:“下午别哪里去,你阿姨专门蒸了河蟹,慰劳你呢。”

“无功不受禄,哪好意思天天蹭吃啊。”孟东燃气总算喘匀,也跟常国安耍了句嘴皮子。

“就这样吧,下午早点过去。”

接完电话,孟东燃想要不要跟叶小棠说一声?常国安叫他,不能不去,一想常家一家对叶小棠的态度,又犹豫了。以前孟东燃老带着叶小棠往常家跑,谢紫真脸上虽说不高兴,但去了还是给面子,对叶小棠也亲热。突然有一天,叶小棠不知从哪听说了他跟常晓丽过去那事儿,醋坛子莫名其妙就打翻了:“好啊,怪不得你跑那么勤,原来人家才是你老丈人啊。”一句话不合适,孟东燃跟叶小棠吵翻了。打那以后,叶小棠再也不去常家,耍个性呢。谢紫真呢,乐得看不见叶小棠那张显摆的脸,每看一次,她就生气一次。女人总觉得有些东西是属于自己的,不能跟别人分享,就算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不能沾手。叶小棠跟着孟东燃过官太太的日子,谢紫真心里特别不得劲,尤其常晓丽婚姻变故之后。

孟东燃号拨一半,停下了,忽然不知道接通后该跟叶小棠说什么。这段日子,感觉跟叶小棠的默契越来越少,心里像是硬生生塞了什么,那晚在床上温存,脑子里莫名其妙就涌上不该涌的。叶小棠也像是跟以前不一样,以前火辣辣一个人,做起那事来没完没了,恨不得一次把孟东燃榨干,现在感觉冰凉了许多。

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孟东燃不知道,但他分明感到是出了问题。

而且不是小问题。

夫妻跟夫妻不同,有些夫妻关系是放养的,看着粗糙实则牢固,打打骂骂一辈子,但怎么也分不开。有些夫妻关系则是装在玻璃瓶子里的,看着精致,一个把一个当宝贝,分开一会都要伤心,但要散起来太容易,轻微地一磕碰,它就碎了。

算了,不想了。孟东燃给妻子发去一条短信,说下午有接待,回去晚一点。这种短信就像万能伤贴膏,每个官场中男人都发,也都管用,但几乎每一个妻子都不相信。不相信而不追究真相,大约就是官太太们怕丢西瓜不拣芝麻的选择。

准时来到常国安家,谢紫真早已把饭菜做好,笑吟吟地坐着等他。孟东燃问了声阿姨好,顺手将拎来的礼品放厨房,谢紫真嗔怪了几句,拉孟东燃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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