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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安了,少说两句,听哥说咋办。”燕红斥了一声王红兵,原又望着孟东燃。

“其他水泥呢,是不是全弄到了河南?”孟东燃问。

“河南人拉走了一些,其他还在库房里,没敢动。”

孟东燃的心这才落了地,默了好长一会,他道:“这事到此为止吧,找机会跟姜少安把水泥拉来,记住,一袋也不能再流出去,当垃圾全给扔了。”

“再也不敢了。”王学兵回答得很规矩,两口子本来就是老实人,经这一场吓,越发老实得没有主意了。

“走吧,去吃饭。”孟东燃起身,事情到了这里,他心里就没啥多想的了。王学兵跟在他身后,走了没几步,胆怯地问:“哥,这事咋整啊,姜少安把事情整大了,他想……”

“他想做什么,你只管去跟他要水泥,别的话一概不管。”

“听听,哥就是哥,比你有主意多了。我跟你怎么说来着,哥是咱自家的,有啥话你要跟哥说,没哥,能有你我的今天?”燕红又卖起了乖。孟东燃笑笑,他能理解一个乡下女人的心,她们嘴拙,不知道什么叫藏着掖着,总是把心里话很夸张地说出来。

这种话跟奉承和虚伪还是有区别的。

招待了一顿,孟东燃打发走王红兵两口子,走时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受这件事影响,只当啥也没发生过。见王红兵还不放心,索性道:“事情由我来解决,你只管把自己的事做好,还有燕红,回去后好好照顾婆婆,她要是有意见,哥绝饶不了你们。”

燕红这才彻底绽开笑脸,说了一大堆保证话。孟东燃拿出几张购物券,平时人送的,自己懒得去取,正好派上用场。

燕红千恩万谢地走了。

过了两天,叶小霓突然拿来一张支票,笑吟吟说:“不就这么点钱吗,犯得着你老人家发愁,给我一个电话不就解决了。”

“你从哪知道的?”孟东燃没想到事情会传到叶小霓耳朵里,一时有些尴尬。

“又不是中央保密局,搞那么神秘,不就一堆破水泥么,天没塌下来,这损失我替你承担了。破事影响到我姐夫的前程,十万个划不着。给那龟孙子打电话,让他来拿钱。”

“你倒挺仗义啊,雪中送炭。”孟东燃故意装不在乎地道。

“谁说不是呢,一听我姐夫让这几个破钱难住,我都要笑了,这世上还有这理,堂堂发改委主任让一百多万吓住,真是没劲。好了,请你小姨子吃顿饭吧,怎么着也得感谢一下吧。”

孟东燃站起身,将支票递给叶小霓:“这个你拿回去,以后没影子的话少听,你姐夫没被谁困住。”

“废话,跟我装什么装啊,真混蛋。外面都吵翻了,就你自己还在瞒自己,我告诉你,这事立马解决掉,让别人钻了空子你就哭去吧。知不知道姓姜的跟谁混在一起,你的副手,江上源!”

“你说什么?!”孟东燃站起的身子又坐下。江上源,真有这回事,这可真是太意外了!

“傻眼了吧,还大主任呢,光顾着前面,后面有多少黑手都不知道。幸亏你小姨子耳朵长,眼睛也亮。”见孟东燃黑着脸,又道:“放心吧,你那个猥琐的副职还有那个季什么,我替你摆平。敢整我姐夫,找死不是?”

孟东燃已经全然听不见叶小霓说什么了,脑子里全是江上源的影子,原来这一出戏,是上源同志演的啊!

好,真好!

叶小霓这笔钱最终没派上用场,孟东燃是收了,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也似乎不是这样,可他拿着支票给王副县打电话时,王副县客客气气说:“谢谢您啊,孟主任,这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孟主任您真是大手笔,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解决了?”孟东燃模棱两可问。

“是啊孟主任,昨天姜总已把款拿到了,工程明天就开工。”

孟东燃正纳闷怎么回事呢?忽然他想到一个人:谢华敏!

星期三上午,一个紧急电话将孟东燃叫到了市委,说是省里来人,要召开桐江县级以上领导干部大会。孟东燃心里嘀咕着,天又没塌下来,开什么干部大会,手头工作一大堆,老是这会那会,不让人安生,开会能开出效益来?到了市委,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该来的领导全来了,密密麻麻坐了一会议室,除市里各部门一把手,还有三区四县四大班子领导。怎么回事,难道天真的开了窟窿?孟东燃一头雾水找地方坐下,跟身边物价局长点了点头,目光就朝主席台望去。今天的主席台格外异常,常国安黑青着脸,坐在相对中间的地方,中间隔三个座位是市长赵乃锌,赵乃锌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是他惯常的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赵乃锌边上坐着政协主席,看上去很紧张,就像他马上要提拔到书记位子上一样坐立不安。这是政协和人大领导常有的表情,平时他们是很无趣很坦然的,坐在主席台上就跟摆了尊蜡像似的,别人的喜怒哀乐都与他们无关,这种喜怒哀乐离他们太远,够不着,只好装超然。可是一旦真的有什么事,他们马上表现得精神亢奋,就跟老年人喝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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