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回(1/2)

李纨说着说着便骂了出来:“这等不要脸的事情也做得出来!真不知道他这长得毕竟是颗人心还是狼心狗肺!”

提起贾珍父子,探春脸上除了厌恶就是鄙夷,闻言冷笑一声,道:“既是如此,大嫂子什么也别说,回往就是。笔%趣%阁www.biquge.info这件事只怕还没完,等闹开了,大家等着没脸罢!”

李纨一肚子气回往了。

贾母这边也令人往查问毕竟是怎么回事,人回来却跟李纨一个说法,贾母信了,晚间安心睡了。

那人却又静静往找鸳鸯,将实情报说:“瞧着不对,尤家老太太怕是快不行了。珍大爷和大奶奶两口子谁也不理谁,小蓉大爷听说挨了珍大爷的棍子,几乎把腿打折了……”

事情竟闹得这样大?!

鸳鸯大惊,先令这人下往,心里打算着第二天再派人往仔仔细细地探听毕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第二天一早,便有消息传来:“尤家老太太没了。尤二姐在家庙闻声,哀伤过度,吊逝世了。”

吊逝世了?!

鸳鸯震惊,正给贾母提洗脸水,手里的壶直接掉了地上,泼了她自己一裙子。

贾母在里间便问怎么了。

鸳鸯忙委曲笑着回道:“我手滑,砸了壶,再往给您提水。”

贾母隔窗吩咐:“砸了壶没事,别烫了你。你湿了衣裳没有?让她们往提,你别做这些。”

鸳鸯挤了笑脸:“是。我往换衣裳,就来。”

说完,不顾自己湿着裙子,匆匆促就往大观园跑,直接往找探春。

探春这边也正听小蝉细细回禀,满脸怒容,眯了眼细想,静静令她:“你把这个话传出往。”

鸳鸯满脸苍白地进来时,小蝉正好擦身出往。

探春一看她这样,忙令人拿了自己的旧衣裳给她换,拉了她的手,安慰道:“我都知道了,姐姐别着急。这件事交给我,咱们先瞒着老太太,你把老太太补心的药煎好,随时准备着。”

鸳鸯忍不住哭了出来:“这大老爷在皇陵惹了祸刚几天,珍大爷就这样闹起来。即便不为了荣宁二府的百年清誉,他们难道不怕气逝世老太太么?果然气逝世老太太,于他们又有什么利益?”

探春叹了口吻,扶着她坐下:“可也没什么坏处不是?”

鸳鸯咬着牙骂了一声:“不孝的子孙。”放声大哭。

探春等她好一些,自己也收拾清了,携了她的手往了正房。

然后鸳鸯方上来缓缓地告诉贾母:“尤家母女昨儿打架,彼此说话都挺刺耳。尤二姐气性大,前头又被她那丈夫折磨得惨,一时想不开,昨儿夜里竟吊逝世了。尤家老太太昨儿被珍大奶奶劝回来就有些不好,今儿早起听说,又气又愧又伤心,心疾发作,也没了……”

贾母哎哟了一声,长叹连连,忙问:“珍儿媳妇呢?不要哭逝世了?你太太往了没有?”

探春叹气:“怎么能不往?进院子前听说一早大太太和我们太太就都过往了瞧了一回了。只是治丧不能在咱们家,听得说珍大嫂子正在打点着回外家一趟。”

贾母摇头感叹,有些伤心,数落道:“她们家没旁人了。她居长,两个妹子之外,也没个兄弟。如今一个逝世了,一个远走他乡。父亲早没了,如今母亲也这样往了。只怕她操持完了丧事,就是大病一场。”

因命探春:“你跟你珍大嫂子还算能说得上几句话。你这就过往,传我的话,让她节哀,自己多保重,别过火自责,总回她还是我贾家的宗妇,宁府一大家子还指着她呢。”

探春十分不愿意搀和宁国府的那些烂事儿,但贾母发了话,只得答应下来。

宁国府里一片安静。

邢夫人和王夫人来看了看,见尤氏只是哭,劝了半天,也不听她一个字的回话,也自无奈。只得陪着干坐着。有心寻人来问问毕竟是怎么回事,却见家下人等个个屏息。

探春进门时,就看邢王二人正一脸怪异地互视。

见探春来了,尤氏便哭得昏进夜地的,却也知道必是来传贾母的话,扶着小丫头站了起来。

探春叹口吻,说了贾母的话。

尤氏被那一句“别过火自责”触动心肠,哭得软在地上。

探春忙与丫头们把她扶到床上,因回头,脸色如常:“老太太请二位太太回往一趟,商议替亲家母治丧的事情。”

邢夫人巴不得一声儿,便站了起来,又劝了一句:“珍哥儿媳妇快别伤心了,你娘和妹妹的身后事,我们不好越俎代庖的,可还全指着你呢。”

王夫人随着也劝了两句,二人往了。

探春这才叹了口吻,也不再说什么,只替尤氏擦泪,又回头问下人:“珍大哥哥和蓉哥儿蓉哥儿媳妇呢?”

两府里谁不知道探春的厉害,这位姑奶奶问话,哪敢不诚实答复?

便有人回禀:“大爷往家庙收敛二姨了,哥儿伤了,在床上爬不起来,小蓉大奶奶正在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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