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脱险(二)(1/2)

一想到这些弟兄们的音容笑貌,邓飞龙的归心就如箭一般强烈。他无论如何都要活着赶回去,弟兄们都在翘首以盼他的安全回归。弟兄们的单兵作战水平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军区里指派的教官尽管同样优秀和出众,但实战经验稍逊风骚。他务必要赶回去,赶在大战前抓紧时间把自己这些天周旋敌军特工部队,潜伏刺杀敌军高级军官,在敌军火力封锁下逃生等宝贵的作战和生存经验传授给弟兄们。或多或少会让他们有所受益,尽量避免在将来的侦察作战中吃苦或流血牺牲。

指南针早就不翼而飞了,天空中灰蒙蒙的一大片,厚厚的云层遮盖得阳光透不出一丝到地面上来。山涧里阴风飒飒,雾气沉沉,他也被搞得云山雾罩,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搓了搓手,他瞥视了一眼那棵与他恩同再造的大榕树。蓦然,灵机一动,主意便涌上了心头,他暗骂自己道:“我是不是被摔成脑震荡了?脑子怎么突然不好使了?怎么连这样简单的救急方法都给忘了?“

他站在大榕树底下,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很明显的发现大榕树朝着溪水上游的那一面枝叶稀疏,树皮粗糙。还有小溪里那些朝着上游的石头都生满了青苔。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溪水的上游就是北方,就是回归祖国的方向,顺着溪水的上游走就准不会错。

他感激涕零的望着大槐树,望着他的救命恩人,真想对它说一声诚挚的谢词。

他望了大槐树一阵后,不管它能否看得见,感触得到,忍着锥心刺骨的剧痛,举起右手向大槐树行了一个端庄的军礼,以此来表示衷心的谢意。

整理好装备,他在溪水里灌满一壶水后,拄着svd狙击步枪,脚步蹒跚的向小溪上游缓慢的行进着。

肩背着的81-1步枪和ak-47冲锋枪这两支轻火器,平时对他来说就如同两根烧火棍一样信手拈来。可到现在这种时候就像千斤重的负担压在他的肩上,搞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委实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他不能。他脚下踏着的是敌国的土地,敌人如果发现了他还没有死的话,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因为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敌国士兵和人民的鲜血。

是的,后勤补给站被夷为平地,特工团少校副团长黎大尉惨遭开肠破肚,沙树湾村惨案,军区副司令范文涛遇刺险遭不测……那一桩血债都足够让敌人把他生吞活剥,大卸八块的理由。

安南小霸王也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无赖和龌龊小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他血债血偿。

邓飞龙心系祖国和战友兄弟,拖着一副疲累和饥肠辘辘的身躯,沿着怪石峥嵘,草木蔓生,阴暗萧森的山涧,举步艰难但又寸步不停的往前奔行。

一路磕磕绊绊,颠颠簸簸,费力不尽的走了两里地,他累得热汗珠子如雨滴一样—颗颗往下落,上气都快接不住下气了。

以他现在这种乌龟爬行似的速度就是撑到天黑,也休想走得出五里远的路程。他心里叫苦不迭,但又不得不勉强自己硬扛下去,就是爬也要爬回祖国,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就绝不倒在异国他乡,变成孤魂野鬼。

想来也是的,那么多精明强悍,老辣刁钻的安南军特工拉网式的搜捕都拿他毫无办法,结果碰了一额头的包,灰头土脸的看着他从眼皮子逃之夭夭。那么多的82迫击炮和14。5毫米双联高机轮番轰击,可说是枪林弹雨,炮山火海,竟然还是让他溜之大吉。那么多艰难险阻都被他如履平地的踏在了脚下,还相信过不了现在这道坎。不过是过度疲累和饥饿而已,又不是万恶的敌人,相信更难不倒我们这个傲视群雄,战无不胜的魔鬼战狼。

山涧里静寂得毫无生气,除了伞兵皮靴踩踏草地的脚步声就是艰涩而急促的喘气声,他一面马不停蹄的往前跨着虎步,一面不时的伸手去掠过身边的野芭上楸下一大片嫩叶塞进嘴嚼烂使劲往肚里咽,那种味道真让人不敢恭维。但这万般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谁让他也是人,这么高强度的动作,是人都得要补充能量才行。

走着走着,大概又征服了两公里路程,他终于钻出了山涧,投进一片苍翠树林,走了十几步远,忽地一阵眩晕罩体袭来,他眼前一片混浊,身子不由得向前打了一个趔趄,差点就仆倒下去。踉踉跄跄的一把抱住一棵木棉树,勉强拿桩站稳身子。

取下水壶包了一大口水在嘴里,然后慢慢吞下肚去,抱着碗口粗的木棉树**了一会儿,刚才躁急而胡乱跳颤的心脏渐渐有了节奏,急骤而紧促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均匀起来了。

稍事歇息后,他感到恢复了不少体力,身体也轻松了许多,他便逼迫着自己强打精神,努力振作起来,加快步伐朝着祖国的方向继续前进。

林子里黑咕隆咚的,静悄悄的,让人宛若置身于森罗殿当中,时不时的传来两声怪鸟鸣泣,听得让人心惊肉跳。还别说,在这样鬼气森森,幽寂如死的莽林里面,一个人走起来颇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走着走着,倏忽间……

“沙…沙…沙…“

前方丛林深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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