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青鸟（2/3）
缓缓立起，宽大的袖口雪织玄纹，月一般舒缓，云一般柔和。她拿过药碗缓步出门，立在阶上随眼一扫，庭院空明澄静，已是没有人迹。楚叶走了几步，手一扬，药汁全洒进了花坛里。
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天容如墨，而月色实在太好，树木影影绰绰的。司马瑾这别院确实风景迷人，楚叶想了想，便沿小路慢慢缓缓走了几步。
路不远，很快就到了近前，隐隐约约的，透出有说话声来。门虚掩着，灯却未点。楚叶又近了几步，立在屋檐下，听到里面一个声音传来：“楚大人从来不爱喝药，这会儿必定又倒了，青鸟，等一会殿下回来了，你这样说。”他清了清嗓子，学着青鸟说话的那个声调：“楚小叶！出门看！四顾无人一扬手！把药丢！转身走！大功告成乐悠悠！乐悠悠！不知青鸟坐枝头！明日……”
“明日只剩鸟骨头。”楚叶斜倚着门框，凉凉地接口道。
那身影直接僵在那儿，手里抓着那只该逝世的鸟，呆了。
青鸟“嗷”地一嗓子：“你才到碗里往！”
“嗖”地一下，那人把青鸟躲到身后，结巴着小声道：“大……大人……”
“不叫楚小叶了？”楚叶懒洋洋地瞧着他，“我说怎么多了个名字，竹子呀……”
“那是青鸟……”竹子小声地为自己辨解。
“你认为我会信任？”楚叶轻飘飘地打断他。
“没有没有！”竹子急了，“啪嗒”一声跪下，“大人，实在……我……”
不甘寂寞的青鸟从竹子背后使劲地把大脑袋挤出来，张口大叫：“楚小叶！出门看！四顾无人一扬手！把药丢！转身走！大功告成乐悠悠！乐悠悠！不知青鸟坐枝头！路见不平一声吼！一声吼！痛打眼前落水狗！嘎嘎嘎……”
竹子：“……”
楚叶：“……”
楚叶伸手，掌心一摊：“那鸟拿来。”
竹子把青鸟的脑袋摁转身后，头摇得像波浪鼓：“不好，大人会杀了它的。”
楚叶微笑：“我像是残暴之人？”……等青鸟落到我手里，马上掐逝世没商量。
竹子警惕翼翼地打量楚叶：“大人连一只鸟都要计较……”
“砰！”楚叶一脚把竹子踹翻在地上，青鸟趁机“扑”一声逃走了。
他闷哼了一声，转而叩首，低声道：“大人身子不好，竹子受之不安。”
“还不劳你操心。”楚叶声音懒懒，缓步走近，踏着地上细碎的月光来到竹子身边，淡淡地瞥他，“你刚才的意思，青鸟说的话是你教的？”
竹子急急道：“我教了一句，其他的都是青鸟自己……”
楚叶轻轻的扫了他一眼，竹子马上熄声了，眨巴着眼睛委委屈屈地盯着楚叶。
竹子身后，是黄花梨架子床，拢着淡烟色的帷幕，床边屋角有一个山石盆景，沉默地隐没在暗影里；屋子中心的案头摆着装饰枯木，并置着杯盏茶壶；画案旁侧的矮几上搁了一个墨砚，中有新墨浓稠，旁边放了一支饱吸墨汁的柔翰，须尖倾曲，应当是在不久前下笔书过字，再看几上，却是没有任何字画宣帛。
楚叶心里头微微一动，伸手拔开跟前的竹子向矮几走往。他却像是忽然受了惊似的跌了一下，唤到：“大人！”
楚叶顿了顿，偏头看他。
竹子被盯得有些发憷，缩了缩脖子声如蚊蚋：“大人你不要赌气了……”
“赌气？”楚叶气极反笑，语气极尽刁钻。“我气你什么？气你不与我实话说自己是司马瑾的人？”
竹子瑟缩着跪在楚叶身前。
“竹子，我一早就知道你背后有人，但一直不敢断定到底是谁。”
“那大人为何还留我……”
“我大病初愈，前尘往事忘得干干净净。但我还记得，是谁在我病的连人都认不清时昼夜不分的照顾我。”
“竹子，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固然并非对我忠心耿耿，但却从未做过对我不利之事。你既然真心待我，我自然不会计较你向外传递些无足挂齿的小事。”
竹子抽泣两声，跪行到楚叶身前，逝世命抓着她的衣襟，一边哭，一边拿它来擦鼻涕。
“大人，竹子曾失手杀逝世县令之子，县令要奴才一家老小的命为他的儿子偿命，幸得七殿下所救，殿下将我派到大人身边，竹子必要屈服。却不想大人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宛若亲人。竹子是认真爱好在大人身边伺候！大人，您就带我回往吧！”
楚叶这回是真的被逗笑了。她从来没有说过要将他留给司马瑾啊！
“竹子，”她耐下心来解释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在我出使期间，要你帮我打理楚府内外两院的事。”
竹子“腾”的一下抬开端，脸上满是惊喜：“大人！大人，你的意思是！”
“竹子，我不在乎你的主子是谁，以前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既然现在你说想留在我身边，就要好好表现出你自己的价值。”楚叶看着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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