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纸老虎（1/2）
太医一来就被朱元璋呵斥：“怎生来得如此慢的？”
“老臣……”
“好了，别空话，快给平儿瞧瞧伤。[”
太医颤颤巍巍地走上来，放下药箱之后就探头往看阿平额头的伤口，片刻后回头过来询问：“不知殿下这伤是因何而起？”
这一问出来刹那四下安静，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解释。老太医懵然，眼力终极落到了我这，不为其它，只为我们是老相识。
没错，他是江大夫。
不是难以想象的，既然阿平是朱允炆，他身边随着的人又岂会平常。不过眼下的情势我不傻，天子把自己孙儿给砸破头了，这种事实就算要说也不该由我来说。而且老郎中，不是，是老太医也太过愚钝了，也不想想在这里还有谁敢伤阿平啊，难道是我吗？
静默之后，还是朱元璋语声沉冷地开口：“是被朕用砚台所砸。”
这时老太医方才领悟过来，也不敢再多问，“殿下的伤口应是被砚台的角给扎到了，口子有些深，老臣先为殿下止血。”
“可有大碍？为何会昏迷过往？”朱元璋走前一步询问，这时他似乎才看清阿平那个伤口，眉宇不由皱了起来，眼神里有懊悔闪过，可见他确实疼爱这个皇孙。
江太医回复：“殿下昏倒是因先暴晒后体力匮乏，后因失血所致。”
听着这诊断我就知道这老太医在过来途中已经探听明确了之前阿平跪在殿外四个时辰的这事，这个场合再提起……我静静瞥了一眼朱元璋的脸色，虽那满是皱褶的脸上脸色未动，可眼神却骗不了人，隐隐透着担心。
等老太医替阿平止血又包扎好伤口后再次回过身来道：“臣会给殿下开一副调神养生的方子，不过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何话？你尽管说就是了。”朱元璋蹙眉催促。
“殿下之前就因劳思损伤而没完整恢复好，眼下又在受伤失血可能是要养上一阵了。”
“什么劳思损伤？他好好的怎么会劳思损伤？”
老太医面露愕然，“皇上您不知道？半月之前殿下就因劳思而致晕落马过。”
朱元璋大怒：“为何这事没人来向朕报？”
空气瞬间变得沉静下来，还是老太监往前走了一步，但语声也是警惕翼翼：“回皇上，当时您得知殿下离宫就下令以后不许提及关于殿下的事，是故木统领来报时奴才把这事给隐下来了。”朱元璋闻言恼到不行，一脚上往把老太监给踹翻在地，恨恨而道：“朕口上说说罢了，你们不会断定事情轻重的吗？若平儿有个什么，难道也不来报我？”
看到此处我忽然有些感到可笑，虽说是帝王之家，亲情却也难割舍。对阿平，除往君臣关系外，眼前这位老者只是一个平常的关心孙儿的祖父。
老太监虽被踹倒在地也无恼意，只连连应声附和说“奴才知道了”。实在这事又哪能怪这位公公，天子赌气下了那令，谁还敢到跟前妄提，又不是不想要脑袋了。说起来还确实，朱元璋此时与其说是震怒，不如说是跟他孙子赌气，可这气在看见阿平认真受伤昏迷时又都消了，难怪那臭小子要假装昏倒呢。
本来啊，看似一切主宰都捏在他祖父手上，实际上他却深谙他皇祖父心性，也把这心理路程给摸了个透。这才敢胆大妄为地瞒天过海，干下这李代桃僵的事又来负荆请罪，赌的就是他皇祖父对他的宠爱。
甚至啊这负荆请罪的烈日下暴晒和刚才故意受他皇祖父那一下砚台砸，都是他一早就预算好的。让他祖父先看到自己请罪的态度诚恳，再施这个苦肉计来搏他祖父的同情心，基础上我看朱元璋的表现已经是不会再来追究了。
果不其然，在老太医提议说阿平需要静养后，朱元璋视察片刻就下令派人送回寝宫，临了又朝我递来一眼，冷静脸道：“你也一起回往吧，好好照顾平儿。”
我低头行礼应“是”，刚要转身，却又听他吩咐：“以后你就随平儿称呼吧。”
愕了一愕，并不是太明确他意思。随着护送阿平的肩舆一道离开奉先殿时，不由往询问特地被朱元璋交代了来安排事宜的老太监：“公公，可否告诉皇上最后那句话是何意？”
老太监抿起唇角一笑了道：“娘娘糊涂了，皇上这自然是松口了啊，是让您随着殿下称呼皇上呢。”这回我是真的愕然了，让我随着阿平叫他——皇祖父？
回到本来的寝殿，送行的人相继离开后，我把寝室门一关走至床边推了他一把，“好了，没人了，不用再装啦。”阿平眯开眼来就笑了，还夸赞我：“媳妇你真机灵。”
没好气地回：“谁比得过你啊，把你祖父给骗得团团转。”
他却笑嘻嘻隧道：“这不叫骗，只是夸张事实，皇祖父吃这一套就行。要不然我跪这么久都白跪了，尤其是看到你被祖父传唤来时我着急万分，又不能贸然闯进，否则之前跪的都前功尽弃不说，还会增长祖父的怒意。”
“你又怎么你祖父会买这个帐？”
“皇祖父实在看着威严吓人，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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