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兴州城主(2/3)

红药她,在哭。

“兴州城女子十六岁行及笄礼”,红药娓娓叙来“那一日,是我第一次出往,也是第一次见到除城主府以外的人,同时,我也见到了他。”

云落蹲在一旁认真地听着,这是所有事情的要害之处。

“那一日我贪玩,在繁荣热烈的街上见到什么都感到新鲜,竟是不警惕与我娘她们走散了”,红药停了一下,偏过火往问云落“您知道吗,就那么一小会,我要是听话一点,牢牢随着我娘,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都不会产生了。”

“我迷了路,见到了正在闲逛的他”,红药哽咽起来“他送我回了城主府,在大门边,他说我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他必定会来娶我的。我很欢乐,此后经常背着我娘溜出来寻他,那个时候,我很快活,他对我很好。”

“纸包不住火,终于有一日,我娘创造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可那个时候我肚子里面早就有了他的骨肉,我娘纵使万般不愿也只能应允,定了一个日子叫他来娶我”,红药说到此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等在阁中,逐日都在感受肚子里的动静,那个孩子可爱好动了,总是踢我,害我睡不好觉,我想着,等他出来,必定要叫他爹爹好好训一顿才行。”

那个时候,红药一边算着出嫁的日子,一边幸福地缝制着属于自己的嫁衣。

云落没说话,静静地听下往。

“但我因一次不慎,叫开水烫伤了脸”,红药安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变更“我很疼,滚烫的水就这么倒在脸上,但那个时候我不感到不幸,至少我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

“那个时候离我与他成亲只有半月不到了吧”,红药的手指动了动,语气压抑起来“但是自烫伤之后,他只见过我一面,之后便没有再来见我,我只当他是要忙,没放在心上。”

“你,就一点都察觉不出吗?”云落指了指她的脸,语气尽量柔和委婉“你的脸。”

“不瞒阴姬,我自幼便患有眼疾,眼睛看不大明确”,红药苦涩地一笑“我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毁了,我娘不说,也不让他说,都只说我的脸治好了,我真信了。”

“他也是此时才创造我是个不齐全的人,他有一回喝醉了,怒骂我就是个瞎了的丑女人,要不是我我娘逼着他他尽不会娶我。我想着他只是醉了,肚子还有他的孩子,日后他懂了,会心疼我的”,红药克制不住地哭出了声“可是最后呢,最后,大婚之日,他一刀捅逝世我娘,携了我的一个丫鬟跑了,还纵火烧了成亲的屋子,他知道的,我是看不见的啊,还大着肚子,走都走不动,更别说跑。”

云落倒抽一口冷气,那确实是惨无人性,那男人逝世后定要他在十殿哥哥的炼狱里面各走一遭。

“瞎着眼的我带着肚子里早已成形的孩子,尽不意外地逝世在了那一场大火里面。最后他带着丫鬟溜回来,告诉所有人只是走水,他醉了,醉倒在外院,没来得及救我,说的那是多么诚恳伤心,可是事情明明不是他口中的那般,但是谁会戳穿他呢?知道事情的人,都逝世在大火里啊。”

“我的肚子还有他的孩子,他怎么舍得,若是那孩子还活着,该是和阴姬殿下身边那个孩子一般大了吧”,红药眼珠亮亮的,亮得让人心疼“那孩子长得真好,真让人爱好。”

云落想起前夜那手总是在穿过她覆在白白那边。

本来是这样。

可怜天下父母心。

“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无耻负心之徒,我定要为所有女子讨公平!”

“我知道你不平,但是这种负心汉做下这些事,逝世后酆都自会还你一个公平,你为何要屠杀这么多人?”

“等他逝世?毕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等他享受完安适美满之后吗?阴姬殿下,这不公平!”红药撕着嗓子大喊“不公平!”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是非公平也自然有人管,先不论公不公平,善恶终有报不是么?”云落垂下眼珠“你不该违逆了它,这样最后必定得不到好成果。”

红药静了片刻,沉默不语。

“若我没有猜错,你早已经杀了那负心汉,恩恩怨怨也回于尘土,你不该留在这里屠杀无辜之人。”

“那些男人都流于皮囊,有朝一日女子美貌不在,他们必定会始乱终弃,我这是为了其他人好。”

“那你可曾想过,这是他们的事情,或苦或甜都是他们自己选的,他们自己还没有说什么,哪里用得着旁人插手。”

“我这是在帮她们……”

“再进一步,若假如他们蓝本幸福美满,你岂不是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半炷香之后,才有抽泣声飘起。

“我想,你也并不是那么想杀人不是么?”云落叹道“若你真恨男人,你为何对那些身材不齐全的人手下留情,你感到自己与他们惺惺相惜是不是?”

“呜呜呜呜”她终于是满带酸楚地哭出声来“我早就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但是我回不了头了。如今愿随殿下回酆都听候发落,不过殿下能否,先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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