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 醇 ◇ 烈 ◇ 的 ◇ 云 ◇ 贵 ◇ 川（1/5）
有人写到了昆明拳，令我莫名惊诧，故乡情深，却尘云南无醇酿⌒细想
来，大概是这位多情的游客应了一句西谚：
去过一天的地方可以讲上一辈子，住过一辈子的地方却连一句也讲不上。
不过，云南毕竟与酒有缘，我愿舀一瓢醇酿的故乡水而饮。
（一）
英国诗人华兹沃绥好象很迷恋女人和好书，他曾：世上有些东西，越新越
好，比如象姑娘；世上还有些东西，越陈越好，比如象书籍。
我总以为他的话不合时宜了，因为任何一位到过云贵的游子，一定是宁抛家
传千卷黄书，甘随姑娘万里夜路♀世上，唯有云烟与绿茶才是越新越好；这世
上，也唯有故乡的水与故乡的情才是越陈越醇。
云南的烟草，云南的茶叶，名尽天下矣∑南独少佳酿§下美酒，尽出于
川贵，尽出于川贵之交的赤水河，尽出于源于故乡云南的赤水河。
这条源于云南镇雄落甸的鱼洞河，从威信那古老的石雕群边淌过”到云贵
川交接处，她还对故土依依不舍，改名叫毕数河≡此而下，汩汩淙淙，将我红
土高原的最瑰丽的颜色化入其中，直到川贵之交的叙永赤水镇，一变而为赤水河
′流也急，其色也赤。夹岸乌蒙山高山深谷，青山映赤水』路蜿蜒曲折，急
流险滩，却也涓细无遗地汇入了无数溪流”要到款款流入二郎滩，方才结束了
二百六十二公里的赤水上游。
二郎滩，这个郎酒之乡，拉起了赤水河上第一面酒旗，也把一百六十二公里
的赤水中下游变成了醇酿之水——郎酒、茅台、董酒、习水大曲、荔枝大曲……
多年没数十大名酒了，沿着这条河走下去，名酒绝不会只有十个，可又有谁数到
过十而没醉倒了？
赤水河，醇烈的故乡水。
（二）
赤水河左岸，向被称作夜郎，不，更准确讲应是夜郎西♀里自古便是蛮夷
之地，这里自古便有迁客骚人』有迁客骚人汇聚于此，哪有云贵川这般醇烈的
民风？北人言诗便是《诗经》，西南人没有了《离骚》便没有了酒兴，楚辞化作
诗魂溶入了赤水河，也酿在了醇烈的酒中。
两千多年前，当楚国不北，不唯有投江殉国的，更有率国人远走云贵的—
—这便是西南当作传奇的庄骄入滇←走过的，正是这汩汩淙淙的赤水河。楚国
亡矣，而诗魂幸存于斯、唐之际，七绝千古高手王昌龄遭贬，承接千年诗魂的
诗仙以一首七绝送别：
杨花落尽子规啼，
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
随君直到夜郎西。
他到的杨花，是香草美人之喻；他到的子规，是乱臣鹈觖☆花落尽，
美人迟暮；鹈觖先鸣，人当道。此刻的楚狂人，绝不言酒，有酒众人皆醉唯我
独醒。此刻的杜鹃鸟，绝非云贵川的杜鹃鸟』有劝酒，唯有诗魂，寄心明月，
直到夜郎西。
这样的诗，无酒自醉♀样的诗人，一定在醇酿中浸淫过』生嗜酒吟诗的
李白，曾寓居宣城』次为哀悼善于酿酒的纪姓老人，直抒“夜台无李白，沽酒
与何人”↓是在宣城，在清明时分他看到了杜鹃花，他联想起了川蜀的杜鹃—
—那是全然不同的杜鹃：
蜀国曾闻子规鸟，
宣城还见杜鹃花。
一啼一鸣肠一断，
三春三月忆三巴。
杜鹃花，三月三日夜郎西的百里杜鹃，花红如火，蜀魄当年多少恨，至今啼
血染花枝；杜鹃鸟，三月三日云贵川的四声杜鹃，千啼百啭“不如归去”，凄厉
哀绝故国深情。
赤水河，杜鹃泣血染就的故乡水。
（三）
夹卷着瑰丽的颜色，赤水河在二郎滩暂缓下来〗岸边，酒旗迎风，正是天
下酒乡：一边是四川古蔺的二郎镇，专出郎酒；另一边是贵州仁怀的茅台镇，专
出茅台酒≮这方圆百里，酒家众多，这里，得天独厚。
很的时候，家乡曾有一种传，茅台酒用粗瓷瓶装，在一九一五年的巴拿
马万国博览会上为外人所鄙夷。当品酒员看到这样的陋品也送来参赛时，顺手将
之掷出好远℃着瓶碎声起，醇香四溢，金奖应声而至。
那当然是一个传，我本来也不会去考证它的真伪的——直到那年我在京城
的一所学府里读到张承志的《九座宫殿》，我恍然大悟⌒的九座宫殿
是北疆沙漠中的一个缥缈的传，这个传父传子，子传孙，世代不渝地传承着
，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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