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重开筵三姊重逢(1/3)

在仙居村,妮可和人精不敢久留,也不敢张扬。人还是低调一点好哇!更何况,人精还有冒名顶替的前科,教训十分深刻。他就更要低调,更不敢张扬了。

有了富贵,却不敢炫耀。买了锦衣,却不敢招摇。妮可和人精实在有些苦恼,有了明珠投暗的味道。

实在遗憾的是:在仙居村,在家里,妮可并没有见到姐姐苔丝。在他们到达之前的前二天,苔丝已经冒死从灵鹫峰,从蛇妖的嘴里,采到了接骨木,风风火火回了京城,妮可和人精紧追快赶,还是慢了一点。

人这一辈子,总是在不停地追赶,痛苦和幸福,希望和绝望,总是差着一步的距离,总是慢了半拍。

在张府的一间密室里,妮可见到了久违的爹娘。那该是一场怎样的相见哪?就像美国总统尼克松的手,伸过了辽阔的太平洋,与新中国的领袖,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那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那是一个永远值得铭记的日子。

父亲骨节粗大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握在妮可的手里,感觉有些粗糙。父亲还是那个傻样子,使劲地端祥、审视着自己,一个劲儿地哈哈大笑,就像前一辈子都没见过女儿。妮可也嘴唇哆嗦,四肢乱抖,像中了邪一样。

女儿妮可己是一品诰命夫人了,当朝宰相的老婆,今非昔比啊!那可是他张友亮脸上无上的荣耀。放眼天下,当朝宰相仅此一人,一品诰命夫人又有几个呢?人逢喜事精神爽。要想让它张友亮不开心,不高兴,谁也做不到。

母亲查曼也很激动。她不停地转着圈子,不停地搓着双手。看上去,母亲也老了,瘦了。岁月就像一个小偷,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不知不觉地,就从我们的身上偷走了激情,偷走了青春,偷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

母亲那引以为傲的剪水双瞳,那长长的睫毛,那眸子里的神采,怎么也不见了。岁月啊,为什么会如此残酷?妮可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那该死的泪,就像汹涌的钱塘潮,一下子又一泻千里,滚滚而来。

见到人精,见到自己的毛脚女婿,张友亮和查曼都显得十分激动,有些紧张,手脚竟不由自主地抖个不停。女婿虽说是晚辈,可人家毕竟是天使,毕竟是代天巡狩,毕竟是内阁首辅大臣,权倾朝野,地位不凡哪!

张友亮和查曼窘窘的,怯怯的,非常景仰地看了人精一眼,一屈膝就要跪下去,给天使请安。人精急坏了,也吓惨了,一把拉住,一叠声地大喊:“岳父,岳母,使不得啊,使不得。您这岂不是要折煞小婿?短我的阳寿。”

妮可也哭笑不得。

自始至终,人精都表现得十分得体,不失高贵,而有落落大方。不愧是官场历练过的人,经过大风浪,见过大世面,眼界自然也十分开阔。整个会面的过程,人精都把握了分寸。既有天使和内阁首辅大臣的倨傲,又有一个小女婿的谦卑。

当然,整个接见,人精都隐去了自己的身份,借用了朱平的名字,有一点类似于我们今天的借壳上市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一步错,步步错,一步差,步步差。头上吃饭的东西要紧哪,发现了那可是一等一的死罪!

到父母亲坟前祭扫,人精是偷偷摸摸晚上去的。说起来,他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白天,众目睽睽,人多嘴杂。再加上,他实在顾忌自己天使的身份,冒名顶替的这个弥天大谎,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了,再一戳就彻底穿了。

妮可知道了人精的心事,自始至终都陪着他,也让人精感到十分欣慰。已经很多年没来了,王树和孟亚的坟前长满了杂草,荆棘丛生,有些颓败不堪的样子。

月光影影绰绰,或浓或淡,或明或暗的,装扮着这个世界。月亮很大,很圆,却有些迷离,迷离得就像离人的泪眼。

人精和妮可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跪倒在王树和孟亚的坟前,止不住地嚎啕痛哭。鬼就是归呀!爹,娘!你们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是不是经常想起儿子?人精不孝,不值得你们惦念,你们千万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妮可也心中戚戚,泪流满面。

在龙须藤下面,人精站了很久,徘徊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淡紫色的葛藤,缠缠绕绕,牵牵绊绊,昂扬向上地向前攀登。有时候它迂回了一段,可那也是为了更好地前进,就像我们跌宕起伏、曲曲折折的人生。

人这一辈子,就像一根藤。总是在不停地蔓延,不停地攀附,总是想抓住一点什么?可人这一辈子,从生到死,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什么也抓不到,什么也带不走。

人争闲气一场空!

隐隐约约的,人精听到了一阵十分悲切的啼哭声。因为寂静,声音显得格外的悲伧,清晰。人精凝神聆听了一阵子,是一个男人的哭声,而且,而且还是在王树和孟亚的坟前。人精就更有一些不懂了,是谁猫哭老鼠假伤心?

月光下,那个哭的人个子很高,很魁梧。远远的,看不清脸。可从装束和打扮上来看,像个侍卫,而且品位不低。别人爱哭就哭呗,那是人家的权利。人精心里乱成了一锅粥,也没有心思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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