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寄灵药鸳梦无期(2/3)
没有办法。事到事圆,听天由命呗,船到桥头自然直。
其实,苔丝一直在等,在等一个梦,一个奇迹出现。至于梦和奇迹,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出现,苔丝不知道,她只能把一切都交给未来,交给上帝,交给漫长的等待,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出现。
等人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也最难熬。有的等待,注定是遥遥无期,注定永远都没有结果。可苔丝只能等,也只有等,哪怕等待没有任何回音,永远也没有结局。可除了等,她已经别无选择,没有任何的捷径可走。
小时候,苔丝读唐代诗人金昌绪的《春怨伊州歌》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苔丝有些难以理解,一直认为古人太矫情,太做作,为了一点小小的离愁别绪,就小题大做,也太不应该了。
不就是见不到男人了吗?有什么了不起?女人离了男人,难道就真的活不成了?真是天下女孩子的耻辱。记得那个时候,苔丝很偏执,也很愤怒。她恨恨地掼下了书本,就和先生吵了起来,针尖对麦芒,吵得不可开交。
现在想起来,那是多么的可笑啊!那个时候苔丝太幼稚了,什么都还不懂。没有爱过,哪里知道爱之深?没有恨过,哪里懂得恨之切?没有离开过,又哪里了解别离的愁苦?人只有经历过才会成长,只有痛过恨过别离过,才会成熟。
《春怨伊州歌》之所以一代代地流传下来,之所以经过了岁月的淘洗,一定是古人们痛过恨过别离过。存在就是硬道理,不需要太多太多的理由。离愁别恨虽然也是风花雪月,古人和今人,过去和现在,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有的时候,苔丝尽量不去想仙童,想那些悲惨而伤心的往事。人不能永远都活在往事里,靠回忆去寻找温馨。可要忘记一个人却很难很难,甚至有些不可能。可不可能又能怎样呢?一想起那些前尘旧事,苔丝就想哭。
怎样才能忘记仙童呢?怎样才能不去想他?苔丝几乎用尽了办法,她天天给自己加压,增加工作的强度和难度,让自已一刻也闲不下来,被一些繁琐、复杂的事情缠住,困住,枷锁住,抽不出身来,也脱不开手脚。
苔丝简单地认为,自已累了,倦了,就会什么也不会去想,就会安安心心地睡个好觉,一夜睡到大天亮。可她错了,相思是一副毒药,思念是长在骨子里的,你忙的时候不想,并不等于你永远不想。俗话讲摁下了葫芦,浮起了瓢。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就是这个意思。
想男人并不是一件丑事,尤其是想自己的心上人,少女有哪一个不怀春?更何况,苔丝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与其控制不住自己,苔丝就干脆放任自己一次,去胡思乱想了,真是心猿意马,天马行空。
苔丝想仙童硬朗、刚毅的的脸,想他粗糙而温暖的手,想他说话的声音,想他身上好闻的气味,想他温柔的嘴唇和宽阔的胸膛,想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想他明亮而深情的眼睛,想他粗鲁的动作和他的野蛮。苔丝的心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只有这个时候,苔丝才是安静的,温柔的,瞳孔里闪耀出爱的光芒,脸上洋溢着女性的神采。也只有这个时候,苔丝才像个女人,像个真正的女人。只有经过了酸甜苦辣,只有经过了时间的摔打,女人才会真正地长大,成熟。
可想也是白想,见不到本人,永远都只有遗憾。仙童这个时候会在哪里呢?落魄潦倒还是春风得意?一掷千金还是家徒四壁?反正凭他的机智和聪明,应该不会混得很差。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走遍天下,到哪里不是穿衣吃饭!
可在梦里,苔丝却明明看见,仙童躺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小木屋里,瞎了一只眼睛,瘸了一条腿,病病歪歪,潦倒不堪的样子。那份悲哀,那份绝望,那份无助,那份孤立无援,让苔丝想起来都有些心痛,都痛彻了肺腑。
那是苔丝心目中的仙童吗?那个她一辈子都死心塌地爱着的男人。天啦,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上帝啊,有什么苦难都冲着她苔丝来吧,为什么非要折磨她的爱人,让她背负精神的十字架,让她这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带着这种愧疚,苔丝撑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冒着生命的危险,爬上了灵鹜峰,采来了接骨木,心里才稍稍宽解。这一辈子,苔丝只求问心无愧,恩怨分明。爱是什么?爱是一生的守候,也是默默地付出,而不求回报。
采来了接骨木,苔丝也采来了麻烦和苦恼。怎么才能把灵药交给仙童呢?怎么才能万无一失?苔丝期待着仙童能给她一点提示,哪怕就是一个梦也好?在梦里,她一定要把不明白的东西都搞清楚,问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怪的是苔丝天天晚上等着做梦,梦却偏偏不来,从未光顾。不想做梦的时候,却天天晚上被恶梦缠绕,惊醒。这是命运在惩罚她吗?或者是自己不够虔诚?苔丝胡思乱想,魔魔怔怔,几乎想炸了脑壳,精神也近乎崩溃。
为了能做一个好梦,为了能在梦里见到仙童。苔丝吃过斋,念过佛,抽过签,许过愿,拜过菩萨,还用香汤沐浴过。可不知怎的,上帝就像已经忘记了她,根本就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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