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二十八)(1/3)
林海道:“见了北静王爷,却不曾见到世子,听王爷说世子去山海关了,我到京城的时候才刚走没几天。”
镇守山海关的将领俞鸿之是陵珂县主的夫婿,亦是水溶的姑父,奉旨镇守山海关近二十年,二十年间只有昭华五十一年东北女真金国南侵,明睿亲王赵徽率军迎战,和俞鸿之合作默契,重创金兵,此后至今金兵有十多年未曾南下。
军中最能磨炼富贵子弟,有些公子哥儿在家娇宠太过,父母恐其立不起来,有一狠心把儿子送到军营去磨砺锻炼的,也有主动去军营学本事的,林海在京城听说水溶文武双全,连圣上都夸赞有加,没染上富贵子弟的纨绔气息,因此听水兖说水溶去了山海关大营颇为吃惊。
“山海关苦寒之地,王爷和王妃竟舍得让世子去吃苦?”贾敏大吃了一惊,水溶今年才十一岁,竟去了山海关,虽说山海关驻守将领是他的姑父,但毕竟比不得京城锦衣玉食,水翱和赵婧竟然舍得?也越发显得水溶勤奋上进,小小年纪心中有抱负,而不是在家娇生惯养着依靠祖荫。
林海却道:“世子今年才十一岁,王妃如何舍得,是他自己要求去山海关历练的。王爷是严父,也不骄纵儿子,天气暖和些就送他去了东北。”顿了顿,笑道:“要说起来,北静王爷忠于圣上,王妃和你是手帕交,世子又是个懂事上进的,和那些勋贵之家的纨绔子弟很不一样,菁玉嫁过去也还不错,只是公侯王府,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咱们家不兴小妾通房,将来若成了亲,我怕她心里过不去。”
贾敏笑道:“何况老爷还说了要等懋哥儿说亲了再给菁玉相看婆家,咱们若应了北静王府,岂非显得老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如我给王妃回个信,把咱们择婿的条件附上,这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端看北静王府接受不接受了。世子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但如果不能对咱女儿一心一意,我也不选他当女婿。”
林海点头称是,对菁玉的亲事他们十分慎重,对黛玉亦然,两个内兄哪个不是妻妾成群,连贾珠都有两个通房丫头伺候着,贾母如此溺爱宝玉,如何会在这方面体谅别人,是外孙女又如何,多了个“外”字,便就隔了一层,始终不如孙子重要。
因此宝玉再好,在林海贾敏心中,也并非黛玉的良配了。
次日贾敏给各家回信,内容大同小异,除了问好便是说女儿还小,等长子说亲之后再给女儿相看人家,又附上了择婿条件,给贾母回信时亦是这些,除了说黛玉还小,不宜过早说亲之外,还说了门当户对等条件,真要算起来,宝玉如何配得上黛玉?
林海回家次日就去往衙门处理公务,积压了两个多月的事务忙了大半个月方才处理妥当,原本七八天就能完成的事情,却因牵涉到江苏巡抚和扬州知府的公文而一再推迟,崔玮和李迅因为放足令的事情对林家心存怨恨,明着不能打压林海,便在公务上多方苛责。
林海并不认为女儿有错,因此也不曾给崔家和李家赔罪道歉,公务之事虽然处理完成,到底还是拖延了不少时日,最直接的影响便是各大盐商们无法及时收到盐引,错过了许多赚钱的机会,对林海的不满也渐渐多起来了。
虽说崔玮和李迅在盐务上和林海来往有限,但次次故意卡着他,对盐务的影响着实不小,林海忍让再三,却无再四,直接给两人送上了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
崔玮和李迅收到警告,果然安分消停了,不再给林海使绊子,女儿嫁不得一门好婆家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前程性命重要,同时对林海更加忌惮,盐科御史上达天听,无需经过上峰便可向圣上直接递折子,也就是说林海手里握着一把随时都可以要了他们性命的刀,一旦林海将这些证据送到元康帝跟前,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就得落地,连脑袋能不能保住还两说。
菁玉回到扬州,再没有收到各家千金赏花吃酒开诗会的邀请帖子,贾敏出门应酬带上她,各家的千金小姐看着她的时候那眼神活像一把刀子,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去了一次之后,菁玉便索性不再出门了。
后来菁玉想起来,在那些小脚千金之中,她似乎没看到崔容和李若,她们二人都是小脚,今年十二岁,正是说亲的年龄,元康帝一纸放足令,她们也是为这道政令买单的人。即使给她们裹脚的是父母,可她们却不是放足令的受惠者,曾经还能嫁个门当户对的官宦之家,如今高不成低不就,在家中的处境可想而知。
菁玉心里记挂着崔容和李若,派人去打听她们的情况,崔容和李若都被退了亲,听说崔玮在西海沿子给女儿寻了门亲事,已送她回故乡待嫁了,而李若则生了一场大病,已在五月不治身亡了。
菁玉得知此事,在夜里蒙着被子哭了一场。
天地君亲师,她们如何能去记恨颁布放足令的皇帝,如何能去记恨逼着她们缠足的生身父母,那么能记恨的,便只有那个对皇帝提起放足的林菁玉了。
菁玉有时候不禁问自己,这件事她是不是做错了?做了,可以让将来更多的女孩免于裹脚的摧残,可那些已经裹了小脚的姑娘又何其无辜?为什么要让她们来承担放足令的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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