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鸿雁 第六百四十九章 是非成败转头空(三)(1/2)

王肃弯腰拾起那封奏折,缓缓展开看了几行字,脸上蓦地变色:

这是当初夏云卿留下的那封疏奏,上面弹劾王璟的罪状,竟和那上如出一辙,好似处置同一人之笔!

他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得全身泛起寒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莫非那本是夏云卿写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

夏云卿已经死在诏狱了,自己亲眼看到他咽气的,绝无可能生还!

而且,当年自己的人前去夏宅抄家,并没有找到这本奏折!

那究竟还有谁,在几年前便偷藏起这本奏折,又写下了这本书,还算准了时机,在王璟入狱后,将一切大白于天下!

王肃眼珠滴溜溜的转,贴身的中衣,一杯冷汗打湿,却始终想不明白:

究竟是何等高人,能隐忍蛰伏这么久,只为了今日出手!要置自己于死地!

「扑通」一声,王肃跪倒便拜,连连特头道:「陛下明鉴,这分明是有人栽赃嫁祸!犬子只是不学无术、好吃懒做,他胆子小,绝对做不出这等滔天逆事!」

「他胆子小?」渝帝冷冷一笑,瞪着他的眼神冷漠料峭:「王璟若胆子小,敢贪污朕修筑宫殿的钱银?敢霸占阮浪的妻妾?敢染指朕的秀女?敢勾结沛王谋反?敢在诏狱中大放厥词,说朕不敢杀他?」

说到最后,渝帝勃然大怒,竟倏地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龙书案。

双喜公公带着小太监,立刻拜倒在地,颤声劝道:「皇上息怒,龙体要紧啊!」

说罢,便开始拾掇起散落满地的物件,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肃,却视若无睹。

他似乎忘了,当初他与王氏父子,也曾是一条船上的人!

王肃提起声气,连连哀求道:「陛下明鉴!犬子的确做过许多荒唐事,如今却已洗心革面,求圣上莫要枉听这些恶意污蔑,枉杀了好人啊!」

他一边祈求着,一边重重的磕头在地,清亮的声音回荡在殿中,虽悲凉却不值得同情。

渝帝幽然抬目,一双冷眼望定他,沉声开口:「这么说,这奏折上的罪状,你是一概不认了?」

王肃依旧垂死挣扎,拱手昂然道:「皇上,这些无凭无据的子虚乌有,恕臣不能认下!臣也信陛下的火眼金睛,定能明辨是非、理清对错!还臣和犬子一个清白和公道!」

王肃此时心中虽急,面上却毫无惧色。

他知道奏折上这些事情,虽然桩桩件件都属实,可这些事情太过隐秘、相关的涉案人已不再!

只要自己矢口否认,皇上也是束手无策!

毕竟自己在朝中的势力盘综错节、根深蒂固,皇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敢轻动自己,这定会在朝堂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渝帝心中怒火窜起,他森然瞪着面前这个巧言令色、女干诈狡猾的老狐狸。

刹那间,又听「啪」的一声,渝帝再次甩出一本疏奏,狠狠丢在他面前:

「好!那封奏折年代久远,没有人证物证,你不认,朕也奈何不了你!这封奏折,人证物证皆在,朕看你如何抵赖!」

王肃抬眸望去,却发现这次丢出的不是奏折,而是一个账本!

他狐疑的翻开账本,却发现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每一笔他和沛王之间的金银往来!

王肃放下账本,立刻叩首道:「陛下明鉴,臣深知沛王之罪,绝不可能与他有任何关联!这账本显然是沛王刻意构陷、陷害忠良啊!皇上,沛王已死,无人能证明这账本的真实性,就更不能证明臣勾结沛王啊!」

渝帝不等他说完,又丢给他一本奏折,怒喝道:「那这本呢?整理

军屯可是你亲口提出来的,最后却闹到如此下场,引发了一场叛乱,你又该如何狡辩?莫非要说朕老糊涂不成?」

此时此刻的王肃,抱着鱼死网破的信念,决定狡辩死扛到底。

他匆匆扫了一眼奏折,堂而皇之的说道:「皇上,这件事不能怪臣啊!臣整理军屯是好心之举,而且,当时满朝文武无人反对,连皇上您也是连连赞许!这是地方的贪腐,才造成士兵的叛逃!而沛王密谋造反并非一朝一夕,这些兵自知走投无路,便只能投奔沛王,却将罪名怪在臣的头上!这可是赤裸裸的栽赃啊!皇上明鉴,臣冤枉啊!」

渝帝沉默的看着他独自表演,也不再和他辩驳。

他缓缓坐在龙椅上,淡淡道:「宣满庭芳进殿!」

话音刚落,满庭芳稳步迈进殿中,深施一礼:「臣满庭芳叩见皇上!」

渝帝指着王肃,向满庭芳说道:「满爱卿,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最清楚。王肃不肯认罪,朕要你们当堂对质!」

「是!臣遵旨!」满庭芳再次一揖,从地上捡起那本旧奏折,缓缓说道:「王大人,您可还记得,这本奏折是老夫拦截下来,并主动告诉您的。本想让您主动向皇上承认错误,却没想到,您却用一处苦肉计,让夏云卿放弃弹劾!」

王肃森然瞪着他,冷声警告道:「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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