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一代神医（2/2）

离开万松堂时，钟离葙在门口见着了采薇。见她面扭曲，一副痛苦模样，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奴婢，小日子来了。”采薇话音才落，额上豆大的汗珠子便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钟离葙眉头微皱，转身自迎春手上接过凌云箫，对采薇道：“赶紧回海棠阁，让连翘给你熬点温经活血的药汤子。”说罢，急步往回走去，采薇强忍着腹痛跟随在后。

说起来，钟离葙还是头回去连翘她们屋里。房间不大，靠近窗户的一边，有一张能容四人的通铺，上面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连翘的药柜，就在通铺的对面，很小，一人高，一丈宽，其中有三十六个格子，每个格子又分三格，其中存着或多或少的药材。

钟离葙看完，见药柜顶放着厚厚的一摞书，其中有一本少了一角，且焦黑泛黄，显然是被烧过。心下不免好奇，便拿了过来，靛蓝的书皮上，工整的写着“奇难杂病论”。随后一翻，恰好落在‘幼儿喜食土’一页上，下面记了详细的药方，及注意事项。只是最后两味药，因为边角的缺失，而未能记全。而在边缘的空白，有用簪花小楷的写的批注。钟离葙见那字，清秀婉约，柔里带刚，不由得问道：“连翘，这上面的批注是你写的吗？”

正在磨药粉的连翘忙抬了抬头，看清钟离葙手里的捧着的书籍后，回道：“是奴婢写的。”

俗话说，人如其字，古人不曾欺也！

连翘，确实是外柔刚、隐忍坚强的子。而钟离葙，心中自始至终都有一疑问，却迟疑该不该问出口。扭头，见磨药的花翎异常专注，幽黑的眸子里光溢彩，那种神面貌，是往日在任何时候都不曾见过的。

“连翘，你这瞧病的本事，师从何？”钟离葙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连翘动作微微一滞，药锤险些捣了手。

“我不过随便问问，你觉的为难就不用说了！”钟离葙忙出口道，她不愿意强迫任何人，却说一段不愿意公之于众的不堪。

不成想，下一刻连翘却是突然开了口，声音不疾不徐，仿佛在讲一件毫不管己事，“我外祖父叫盛常德，机缘下学了一手好医术，经人举荐，进了太医院，后来治瘟疫有功，成了太医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医令。少年得志，恃才傲物，又不懂什么为官之道，得罪了人也不自知。直至后来，他医好了一个本不该医好的病人，先帝大怒，随便找了一个由头就将他打发出宫去。外祖子张扬惯了，又是一固执己见的人，事发后，不但不收敛，还每每醉酒后，四下抱怨先帝昏涩不明，宁信佞臣，不见其忠心。后来，便有好事者将此事禀告给了先帝，先帝想杀他，却又觉的可惜了外祖父那身医术，于是就取了一折中的法子，将他毒哑了。此后，外祖父沉寂欢了一年之久，贫穷落魄之际，到了贤惠温柔的外祖母，忽的茅塞顿开，不再终日抱怨，潜心治病救人。其实，我并未学过什么医术，只是终日跟在外祖父身边，耳濡目染会了点皮毛而已。那些个书，都是外祖父写的，是我从大火中，拼了命抢出来的。”

“大火？”采薇已然听痴了，这些个事，是连翘从未说过，“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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