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对峙（三）（2/2）

来！”钟离葙吩咐道。

半响后，连翘蹬蹬的跑上楼来，在门口迟疑了片刻后，方才进了屋，“小。”

钟离葙抬眸望向连翘，见她额发微湿，粘腻在两侧，鼻翼则蒙着细密的汗珠，“我是怎么回来的？”

连翘面上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恢复淡定，道：“是郑公子将您送回来的！”

“郑天齐？”钟离葙质问道：“他怎么会出现在清竹园！”

“郑公子没说，奴婢也不好问。”

钟离葙不想绕圈子，“连翘，你跟说实话。在清竹园击昏我的人，分明就是你！”

最后一字音落下，连翘如电击一般倏然一紧，强扯了一丝笑，道：“小，你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钟离葙没直接回答，而是使劲嗅了嗅鼻子，继而幽幽的道：“击昏我那人，发间有桑白皮的味道，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其中好像还夹杂了海棠的馥郁。”

连翘不可置信的望向钟离葙，相这么久，竟不曾发现她嗅觉异常灵敏。至此，再无否认的理由，索承认道：“的确是是我！”

钟离葙神平静的望着她，等着听她如何解释。

“听海洛说张家小已经去了清竹苑后，奴婢不放心，所以悄悄也跟了过去。到时，张家小已经毙命，而小你好似也受了伤，奴婢正不知该去留时，赤炎突然叫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现了我的缘故。我奴婢无法，只得先于竹林中藏了起来。直至最后见小无论如何也跃不上墙头时，只得出此下策，将您击昏带回。”

“你果真会功夫！”

连翘微微低了头去，小声道：“奴婢并非故意欺瞒。”

“那郑天齐又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说是他将我送回来的？”

“当时那郑公子藏于树上，见奴婢将您击昏，以为是要害您命，方才现了身。至于他为何在清竹园，奴婢确实不知，并未撒谎。”连翘这番话，句句诚恳，钟离葙也未曾从她面上看出有何异常。

“那张晴晴的尸首呢？”

“奴婢将您送回来后，又重新返回去理尸首。只是，张家小的尸首已经不见了，且地上丝毫不见血污以及打斗痕迹。我想，应该是郑家公子帮忙善的后。”

钟离葙咬了咬唇，握了连翘的手，“这次我能化险为夷，多亏了你！”

连翘抬起头，莞尔一笑，“能帮上您，奴婢就已经知足了！”

钟离葙轻声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杀她吗？”

连翘想都未想直接答道：“不想！”

“为什么？”

“小心底善，采薇做出那等叛主之事，您都能饶过她，还送银钱接济。所以，张家小能有今日结果，必定是做了十分对不起您的事。”

钟离葙将头微微一扬，久方才道：“关于这些，以后你就会全知道了。只希望在你得知真相后，依然愿意追随我、帮助我。”

“奴婢愿意！”连翘沉声道。

也是事后钟离葙才知道，这次看似凶险的高热，也海洛给她喝的那碗药所至，目的是让钟离葙跟这件事撇干净。可见连翘心缜密、谋略过人。

除了连翘给她的感动，还有郑天齐给的恐慌不安。她不知道，自己与张晴晴的话，他究竟听去了多少，是否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接下来几日中，都是在忧心忡忡中度过的。

而张晴晴的尸首，于当天在所住的驿站的出现。事发，引得全皇都城宵三日。大理寺、宫廷卫、知府的人全都出动了，可硬是没查出一个所以然来。

人虽是在定远侯府丢的，可长她自己身上，又没有直接证据说明侯府之人对她行凶，而侯府也不能平白变出一个凶手来。最后张将军从绥北日兼程累死三匹宝马方且在事发第三天晚上赶了回来，当天兵围定远侯府，直接惊动了尚且已经入睡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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