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谁?(2/3)

不管是哪一种,常石都很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首辅之位,现在阁主不在总坛却留了一条暗线来惹事,还冒充出来个剑阁尊者不允许自己动这个刺客,常石觉得这是阁主在向他示威,既然如此,就让他来好好招待这几个刺客吧。

如同死鱼般被丢在水牢里的凌陌还不知道自己成了激化千剑阁两大势力之间矛盾的引子,他被拖到这里前只是装晕,但胸口的伤一路颠簸,被扔在地上时又是背部朝下,凌陌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来,终是强撑不住真的晕了过去。

后来他是被一阵脚步声吵醒的,凌陌睁眼看见的是牢房的铁门,那暗无天日的甬道里走来一个守卫,在牢门前放下了一碗水后,端着另一碗水给隔间牢房送去后,又再一次从凌陌的牢门前走过,等守卫离开后阴暗潮湿的水牢里只剩流水的声音。

凌陌在残破的草席上支起身来,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高墙,那高墙上开了个小小的铁窗,虽然窗外一片漆黑,但从窗外传来的流水声可以听出来不远处就有水源。不止身后的高墙开了窗,两侧的隔墙上方也都是铁栅栏,一股夹杂着水汽的霉烂腐朽味儿就在狭小的隔间与隔间之间弥漫着,有效地使整个水牢充斥着绝望的死气。

凌陌摸索着想要坐起来,奈何手下的草席破烂不堪,他用力一撑草席竟破碎滑动开来,凌陌一个用力不支又摔回了地上,胸口顿时翻江倒海地疼,常石那一脚也不知是否使了十成功力,纵使凌陌躲开了要害,还是被踢得内脏受损,心脉重伤。他忍不住咳出声来,咳嗽声响了一会儿,其中突然掺杂进了了一种“咯嗒、咯嗒”的敲击声。

凌陌咽下喉间的血腥味儿,压下胸口的钝痛,看向那面发出敲击声的隔墙,先前的急促的敲击声在他停下咳嗽后也变成了规律的声音,凌陌边往那面墙移动,边试探着问:“隔壁是谁?”

敲击声停下了,隔壁寂静无声,凌陌想了想又道:“是云若若吗?是就敲两下。”

回应凌陌的又是两下敲击声,凌陌确定是云若若后,关切道:“云若若你没事吧?”待听到两下敲击后,凌陌松了口气,先前他让云若若等恬昭和晖平离开柳院后,再从前门出来作为信号,虽然吩咐过云若若不要反抗,但万一那些修士下手太狠呢?

他正想说句没事就好,另一侧的隔间忽然又响起一个询问声:“是东南醒了吗?”凌陌终于彻底找回了理智,“是我,竹取兄你还好吧?”他靠着隔墙在心里懊悔,刚刚一着急把云若若的本名喊出来了,也不知竹取听到了没有。

这边遍体鳞伤的竹取也是刚醒,他并不在意凌陌对云若若的称呼,他从一开始就没认为东南西北是真名。这会儿他们都在牢狱中,同处险境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都是些皮外伤,”竹取放下了心防,感叹道:“千剑阁的修士果然剑术精妙,我到底还是给东南你拖后腿了。”

竹取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像他说得那么轻松,他身上中了好几剑,每一剑都深入皮肉,最严重的一处腿伤可见白骨,他只用衣服简单包扎了一下,心里也全无怨念。是他自己技不如人,甚至还拖累了凌陌,竹取看得很清楚,仅凭凌陌的剑术保护自己完全不是问题,他是在听到自己的痛呼后才开始束手束脚,想来最后落败也是因为顾及自己和云若若的原因。

但其实顾及竹取和云若若只是凌陌落败的一个原因,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受这牢狱之苦了,接下来要面对的酷刑他也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有很多东西是他没想到的,就好比他没想到竹取会一起去对抗千剑阁,而无疑竹取这样做能给恬昭和晖平的逃跑加一层保障,所以凌陌并不觉得竹取和云若若是拖累,“莫说什么拖后腿了,你本可以不用和我一起的。”

“我和你一起出来,他们放过柳院的可能会大一些。而且我也是为了求个心安,欠的东西总是要还的。”话虽这么说着,可还起来往往不怎么容易,尤其他和空泽欠的还是性命这种东西。想起空泽,竹取心里一痛,转移话题道:“东南你们很快就会被放出去吧?”

“或许会,你应该也能出去的。”凌陌只当是竹取害怕不能出狱了,便随口安慰了一句。

“能出去便好。”竹取捂住胸口,他怀里还藏着空泽的面具,要是有机会的话他想去看看恬昭给空泽立的墓怎么样了,他放空心思,又叹道:“原来东南你真的是千剑阁的弟子啊,我以前一直不信,直到听到那位姑娘作证,我才真的相信。”

“无需她作证,我本就是千剑阁弟子。”凌陌语气淡淡。

“你以前在千剑阁也是有些地位的吧,那个姑娘可是连首辅见了都要低头见礼,她既然会为你作证,说不定也会为你求情呢?”竹取很少有这么与人闲聊的时候,他其实只是想找些话说而已,水牢里太过阴暗,身处黑暗很容易让人滋生出不好的情绪,竹取就是这样,他怕再不给自己找点事做,他心里的悲痛就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她是剑阁尊者,没有为一个弟子求情的道理。”凌陌将剑阁尊者这四个字咬的特别重,只是他的语气依旧没有太大起伏变化。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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