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话 水落石出(1/2)
凤归苑清净如初,大院里却又聚集起一批人来。究其原因,乃是江清浅从凤归苑出来,左思右想,总觉得喜儿口中丢失的账本的确在方卿雪手里,否则南凤归和亓恪道也不至于这么火急火燎地替她解围。论起来江清浅第一个要找的人其实应该是王青鸾,奈何她向来不怎么信任这位“温柔贤淑”的五妹妹,只好直奔大院而来,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亓长歌,意欲请他出面调查。奈何亓长歌对王青鸾的说辞和警方给出的结论深信不疑,压根没有将她所说的放在心上,出于尊重,却也还是把胡威连同吴妈和喜儿唤来大院,打算问个究竟。
胡威听说老爷传唤自己和吴妈及喜儿,料想定是关于刘爷账本的事情,遂抢先找到二人一番威逼利诱,吓得她们争先恐后地表示愿意听从大管家的指示,只说账本并不曾丢失,一切都是喜儿没有仔细查找的缘故,胡威这才放下心来。
大院里传话的小厮来寻胡威,发现他与其余两人站在一处,也并未多想,只是暗喜无需再跑一趟刘洪的院落,于是三人便在他的带领下匆忙赶往大院。
亓长歌见到胡威和其余两人已是下午五点,虽说还不到开饭的时候,他却觉得腹中空空荡荡,原本平和的心情也随之浮躁起来,一心只想尽快结束这毫无意义的调查,好去青鸾居饱餐一顿。江清浅不晓得老爷的心思,满怀期待地望着他的侧颜,只等一切水落石出,好给刘爷一个公道。
“胡威,听说你今天去凤归苑破案,贼没抓到,倒是让凤归奚落了一通?”亓长歌沉吟片刻,决定先从胡威开始。
胡威还在发愣,恍惚间听到亓长歌的这句话,还没完全消肿的脸颊登时臊得通红,早就想好的说辞竟是忘得一干二净,嗫喏许久,也没能吐出一句囫囵话。
亓长歌等得厌烦,抬眼扫见胡威的面色,想起江清浅说过胡威在南凤归的要求下向她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鬟下跪致歉的事儿,自觉失言,尴尬地搓一搓手,补充道:“凤归不知礼数,又心直口快,我替她向你道歉,还望见谅。”
“不敢当,这事本来就是我的不对。”胡威听到亓长歌宽慰的话,方才缓过劲来,语言能力也随之恢复,慌忙摇头:“我没有调查清楚就闯进凤归苑,有损大夫人的颜面,理应受罚。至于方卿雪,我冤枉她是家贼,还搜查人家的屋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确实委屈。”
“冤枉?这么说东西不是方卿雪偷的?”江清浅不明白胡威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从木椅中起身,死死地盯住他,急声问道。
“的确不是。”胡威不慌不忙地答道,“从大夫人院里出来之后,我和吴妈还有喜儿怕出纰漏,又去刘爷书房格外仔细地找过一次,这才发现账本并没有被偷,只是不在原来的地方。”
“果然如此!”亓长歌笑道,“我刚才给清浅打包票,说府里不至于出家贼,许是什么地方有误会,她还不肯相信,非让我唤你们来查个清楚。”说完转身望向江清浅,眼中满是得意。
“可是……”江清浅想说她见过方卿雪谈及账本时躲闪的眼神,转念一想,心知这无法构成有力的证据,只得不甘地吞回反驳的话语。亓长歌见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始终未见下文,不免有些烦躁,拉长脸问道:“清浅,你还有什么问题?倘若没有的话,青鸾晚上做梅菜扣肉,不如和我同去青鸾居尝个鲜?”
知道亓长歌有意支开自己,江清浅不打算再做纠缠,从白瓷衣挂上取下浅绿色的大氅披在身上,揽紧领口道:“不必,这样的美味清浅消受不起。”
亓长歌不明所以,眼见江清浅推门出去,遂对余下的三人一挥手:“你们也都下去!”待他们走后,自是悠然踱进内室修饰仪容,满心欢喜地打算前往青鸾居赴约。
从大院出来,胡威对吴妈和喜儿又是一通威胁,直吓得她们面色煞白方才罢休,尔后火急火燎地返回住处,窝进躺椅一门心思只想如何制住方卿雪,好从她手中拿过账本以绝后患。
苏卿雪随亓恪道来到沁芳斋时已是两日后的晌午,他们在上次临街的雅间相对而坐。须臾,亓恪道率先开口:“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直到今天我才找你说账本的事情,对吧?”见苏卿雪点头,复又道:“因为这几日我一直处在极度的矛盾之中,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人怎么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
“人……恶毒?”苏卿雪不大明白亓恪道的意思,喃喃发问。
“相信你也读过刘爷账本里的内容,毫无疑问,他的死不是意外。”亓恪道对上苏卿雪的目光,艰难地解释道,眼见爷爷出殡却无法靠近的无力感再度袭来,直逼得他几近跌进深渊。
原来他说的是刘爷爷的事,苏卿雪恍然大悟,递给他一杯沏好的花茶,垂眸说道:“是的,我读过。并且上个月二十号第一封电报送到中大的时候我曾见过家鸿少爷,他独自一人走在雨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当时我并未多想,直到读到这册账本,我才明白其中的关节——”
“你的意思是,家鸿明知道爷爷病重的消息,却故意不告诉我?”亓恪道颤声打断苏卿雪的叙述,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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