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3)

冷水洒在朱代玉脸上,冰冷激得他悠悠醒转。

这不是他第一次从昏迷的黑暗中醒过来了,上一次仿佛还在眼前,那个黑衣的男人递给自己一柄黑刀,是名满天下的玄螭,那个男人......

狐偃!

“这次醒得就慢了些。”

朱代玉瞪大了眼,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

“世子,那柄刀给了你,可是你的荣幸。可你竟然没能完成任务,我很失望,刀也很失望。”

他话里把刀和人放到了同一高度。

朱代玉愣了一下,随机咬牙怒道:“你出的好主意!人没杀的了,我反而被抓了,你说,现在该如何?”

他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审视了自己周边环境,是熟悉的桌椅,这是在自己的院落里,就连桌上的花都是他亲手插的。

唯一不同的是他被绳子紧紧束缚在了床榻上,床边还放了个食盘,他舔了舔牙齿,还有一股鲜味,显然,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已然在别人的帮助下进了食。只是束缚的绳子有些紧,让他心里略感不安。

“世子殿下,您似乎没有听清楚我的意思。我与刀,都很失望,”狐偃比划了一个握刀的姿势,“失望,代表你做了措施,辜负了我的期盼,我从来不做无用功,可能您还不清楚。”

“什......什么意思?”朱代玉紧盯着狐偃的神情那张俊脸上的笑容愈盛,他心里的不安愈难以压抑,最后狐偃缓步向他走来,他拼尽了全身力气挣扎,可是不知道绳子是什么材质,怎么也挣扎不断。

“别,别靠近!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玄螭,我一定可以......”

“人一辈子哪来那么多机会,错过了一次,便再没有下一次。”

“狐偃,你敢!我是勾吴世子,千里江东是我家祖业,勾吴带甲十万,你......”

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捂住了他的嘴,狐偃眼睛眯了起来,像是笑弯了似的,“好好睡一觉,醒过来,什么都结束了。”

朱代玉瞪大的眼睛里充满惊恐,他含糊不清地呜呜两声,眼皮一翻,头垂了下去。

“终于找到合适的借口了,那柄刀放在手里,真是让人心惊啊。”

等朱代玉彻底失去意识,狐偃收回了手,他长叹一声,目光穿越屋顶不知去向何方。

“这样子就结束了吗?把刀送出去了?”

鲁践为身前的人斟了杯酒,问道。

“看来我还是不适合耍手段,没你们的脑子。”狐偃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端起酒杯抽抽鼻子,又搁了下,“在这里几天,口味都养刁了,真不知道你在这里都是怎么过活的。”

“还能怎么活?”鲁践反问一句。

“至少......你是宗主,那些老家伙......”

“你想多了。荧惑的宗主,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狐偃恨恨地指了指鲁践,又无力地放下了手。

他发现自己反驳不了这个男人。鲁践的确不把荧惑当回事儿,名义上是宗主,可一年到头谁也见不到他,他们在北荒的草原上颠簸着游说四方时,鲁践正安稳地坐在燕京禁宫的贵座上教导太子。

“勾吴侯世子,你们准备拿他怎么办?”鲁践啜了口酒,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要是有主意就直说,别和我来那套。”

鲁践得到了答复,搁下酒杯,面色郑重起来:“不能杀。”

狐偃翻了个白眼,道:“不用你说。”

“刀是送出去了,可事情还没有完。我们懦弱的孩子还没能掌握那柄刀,他还需要我们的引导。你甘心就这样放手吗?”

狐偃张着嘴支吾了好一会儿,最后垂头丧气地道:“好吧,都随你。好话全让你给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鲁践起身向外走,狐偃在背后小声嘟哝:“真不愧是宗主,编瞎话的本领是我辈楷模啊。”

他嘴角抽了抽,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阵风吹过,门似乎响了一声,嬴钺迅速从床上弹了起来,冲到门外,却只见得四下萧索。

他无奈地坐了回去,愣了一会儿趴在床头看起了月亮。

今晚的月亮弯似一把银弓,星辰作弦,似乎随时都可能张满,然后无形的箭不知何时暴射,中箭的都是伤心赏月的人。

大燕各地都有着月神的传说,在燕京她叫镜灵,在云煌她名望舒,比起炽热的太阳,人们似乎对月亮更情有独钟,夜晚时淡金色的光温柔洒在窗边的每个人身上,助你的开心,懂你的难过,醉酒时还可以遥作你的酒伴。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小楼念叨的那句诗。

“东风不顾楼里人,满庭兰开呜咽雨。”

不怪熊澜惊讶,这样酸腐的文字实在与柳玄粗犷的外表不符。

教习先生曾经教过嬴钺,作诗乃是情之所发,无情者无处觅诗,多情者无心觅诗。

从这两句算不上好诗的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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