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南窗下,清风散（1/2）
“听说了吗？刘府的四姨娘被毒死了”。
“前几日还见她去自家丝绸铺子里挑选丝绸布，怎的就死了？”。
“听说是被那五姨娘毒死的”。
“就是长安城排得上美人名号的那位青楼女子？”。
“对对对，听说被妖邪附了身”。
“听说这五姨娘死时模样极为凄惨，说是七窍流血，面目狰狞”。
“说那二姨娘一早开门便看见了，吓得昏厥了过去”。
在长安城，这一大早，大街小巷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昨个儿一早在刘府发生的事。
虽是昨天才发生的，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向来如此加之刘府在长安城的店铺也较多所以一传十十传百便也传遍长安城了。
此刻的红萼已经在公堂之上了。
“堂下何人？”。
“明镜高悬”的匾额下的判案的大人一拍案，大声询问着。
“禀大人，民妇乃刘府二姨娘，今日状告刘府的五姨娘红萼”。
堂下跪着刘府一干人等，其中也有红萼。
红萼对于这位二姨娘的指责也并未作出反驳，刘府的声势再大这件事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长安城，除非背后有人煽动。
“本官命你速速说来！”。
这位大人，在这任职也有十多年了，大大小小的案子也判过许多，虽说这判案手法算不上多么精明，但这案子至少判得人心所归。
“是”。
这二姨娘恭恭敬敬地回答了之后，开始如下陈述。
“昨个儿一早，我看三妹迟迟没来用早膳我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便带着身边的崔姑姑一同去看，哪曾想一开门便见三妹妹横亘在屋内”。
二姨娘语气颇为激动，似乎那个场景确实很可怕。
“三妹妹七窍流血，眼睛一直瞪着，这是死都不瞑目啊”。
“那本官且问你，你是如何断定是这红萼杀的呢？”。
“禀大人，那是几日前这五妹怀有身孕时突然小产，我问询了五妹身边的丫鬟画眉才知是这四姨娘和大夫人那日一同送了一碗桂花莲子羹来，五妹服下晚膳前便腹痛不止，之后便小产了”。
“原本五妹怀有身孕之事府内之人皆不知，不知怎的四妹和大夫人都知道了，老爷本来就子嗣单薄，然是这样做也太过于伤天害理了”。
这位县令一听摸着胡须细细思索着，“犯人身边之人何在？”。
“回大人，奴婢在”。
跪在红萼左侧方的画眉出了声。
“回大人，奴婢自五姨娘入府之后便一直侍候在旁，故而有些事知道的也比较清楚”。
“五姨娘刚入府时，老爷并不常去，只是到了后面不知为何老爷去五姨娘的住处去的越来越频繁。奴婢心下也疑惑着，直到有一日奴婢在深夜看见五姨娘将自己的手掌划破似是在喂养什么东西一般，然后到了第二日奴婢却未看见这五姨娘手上有任何疤痕”。
“还有这等奇事？”。
县令显然不太相信，这等奇事他从官数十年也是第一次所闻。
“来人，将犯人手掌划破一看究竟”。
在他一声令下，旁边的师爷便下去从旁接过锋利的刀刃将红萼的手划破。
然后果不其然，这伤口在众目睽睽之下愈合了。
这县令原本还眯着眼，此刻便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
县令半天惊的说不出话来。
“禀大人，此犯人的老家来人说是要举报堂下犯人此前所犯的种种罪孽”。
一旁的衙役从堂下而来，对着县令说着话。
二姨娘似乎知道说的是什么事，便状似怯懦一般说道“大人，这刘府的三姨娘也可作证我所言非虚”。
红萼笑出了声，上上签，上上签，僧伽测算的上上签。
“大胆犯人，你笑甚？”。
县令一拍案，呵斥着堂下的红萼。挤在衙门外的一众老百姓看得异常起劲，这样的妖邪奇异之事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平日里只听说书的说过。
“我觉得好笑我便笑了，大人也不用审了，我认罪。我杀的不止刘府这一人，此前在清河镇的柳家以及米行老板都是我杀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人群里议论纷纷。
“想不到这弱不禁风的女子杀了这么多人”。
“什么弱不禁风，刚才可是证实了她有妖邪之术的”。
“果然，这女子生的好的都是祸国殃民的”。
“不过这刘府大夫人也忒歹毒了，真真是悍妻啊”。
“依我看啊这样的女子就应该当众焚烧，以儆效尤”。
“白生了这么一副好模样，可惜是个蛇蝎心肠”。
……
这二姨娘倒是很惊讶她会如此爽快地认罪，不过这认罪认得快到也遂了她的愿，目前看来，她已经先将了大夫人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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