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雏虎碑上二十二,揽月楼中遇故人(1/3)
对于陈执安而言,苏南府岐黄街又或者这悬天京佛桑街,其实并无什么差别。
一连四天,陈执安都不曾出门,只在府中修行,就连吃饭饮食都是那位执事派人送来。
按照道理,这位掌管商秋公主在佛桑街上的产业的太监执事不会这般殷勤。
哪怕陈执安塞了他二两金子,可对于这种有些权力的执事而言,二两金子说少不少,却也不至于令他这般伺候。
原因还在送饭这档子事,是有油水的。
商秋公主之前吩咐下来了,要尽量满足这位陈先生的要求,再加上每日送饭并无标准,送城侈居、锦衣客、兰若坊的饭菜是送,送一些寻常铺子的饭菜也是送。
送了多少银子,还不是他随口的事?
于是陈执安这几日吃的也极好,每餐总有各色不同的五六个菜肴,让他感叹怪不得世人常说“悬天京中销金窟,百两金子一寸人。”
在这天下最繁华城市之一的悬天京,你手头只要有金子,想活多大多高的人,便能够活多大多高的人。
到了第四日约莫傍晚,又有门房来敲门。
陈执安本不打算开门,只因从第三天开始,总有一些管事,或者年轻的少爷小姐前来拜访,似乎是要请他作画。
陈执安自然不是什么自命清高,不为金银折腰的人物,只是他从苏南府中带回来的颜料画了几幅画已经没有了,内务府却还没有做出新的颜料来,他就是想画也画不得。
于是他早已吩咐门房,之后几日有客前来,就以尚无作画的颜料为由,一并推脱了。
只是今日,门房敲门敲的有些急,陈执安想了想还是开了门。
“陈公子,有客前来……”那门房朝着陈执安使了使眼神,小声道:“来人拿着督察院獬豸令牌,我等不敢怠慢。”
“督察院?”陈执安探出头去仔细一看,却见到一位熟悉的身影。
他脸上露出笑容来,想了想又仔细关上院门,到了佛桑街街口。
“陈执安。”江太平今日大概休沐,身穿一袭便衣,腰间的归觐长刀不知是不曾带来,还是他身上有玄门乾坤宝物。
“这才一个月不见,你就住上这皇城小院了。”江太平啧啧称奇,说话并不急促,却也引得他咳嗽连连。
陈执安不由问道:“太平兄,你受伤了?”
江太平摆了摆手,道:“无妨,你既然来了悬天京,我就算是东道主,正好带你去喝茶。”
陈执安笑道:“原本你上门来,我应当在自家院中招待你,可我那院子不过是借住罢了,便是想要招待你一番,也不方便。”
江太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还不知你除了修行天赋不凡之外,还画的一手好画,初次前来悬天京,竟然能供职于内廷,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位宫廷画师。”
陈执安好奇问道:“太平兄怎知我来了悬天京,又怎知我成了宫廷画师?”
他问出声来,忽然想起江太平乃是督察院地字的獬豸使,督察院干的又是监察百官,察知整座大虞的活计。
他们如果不知道此事,那才算做奇怪。
江太平看到陈执安的表情,便知道陈执安猜出答案来了,便也不再解释。
二人并肩走出佛桑街,又穿过两条长长的街道,到了悬天京南城。
“以悬天宫为中心的皇城人墨客吟诗弄赋,谈论古今,商旅云集于此,谈笑声不绝于耳。
又有珍馐美馔的香气弥漫于世间,令不少人驻足张望。
“大虞最繁盛之地乃是悬天京,悬天京中最繁盛之地却又是京都南城。”
江太平笑着询问:“你在悬天京中可有熟人?”
陈执安想起沈好好,点头说道:“有一位熟人,只是她修行到了瓶颈,如今正在闭关破境,要与她见面,只怕还需要七士?
为司家作画?
陈执安心中笑了笑,摇头说道:“实在不巧,陈某作画所需的颜料尚且还没有备妥……”
“此事倒是不必陈先生担心。”那中年文士说话极为客气:“我家主人已经问过内务府,明日就能够将那颜料备好,先生若有闲暇,府上自会派马车来接。”
“若是画的好了,也还要劳烦陈先生在坐朝节上,为我家太君再画一幅。”
中年文士说到这里,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道:“还请先生放心,先生乃是宫廷画师,又为玲珑公主执笔,笔墨十分珍贵。
我家主人并非是无理之辈,先生为我家老太君作画,润笔的费用自然是好商量的。”
陈执安脸上也露出笑容来,点头说道:“哪怕是在悬天京,司家也是真正的高门大府,我自然不会担心润笔的费用。”
“只是……这些日子我尚且有要事在身,无暇作画,还请这位先生回去禀报你家主人。”
“三千两银子。”中年文士脸上笑容依旧,眼里自信十足:“先生,哪怕坐朝节十年一次,贵重万分,当朝除了中书舍人、夏渊阁待诏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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