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杀了我(1/2)

第52章杀了我

很多时候,爱情就是一场飞蛾扑火。

明知它的难测和不纯粹,仍然愿意用生命去赌一次。

知其不可为,却不得不为。

不关理智,无所谓聪明或者愚笨。

只是——

它来了。

一生之中,总有那么几次,任心所引,做一些极傻极傻的事情,事后也不会后悔,只是它带来的伤痛,已然刻骨铭心,再也无法清除。

“很好喝。”贺兰雪近乎贪婪地将手中的粥尽数喝完,然后放下来,淡淡道:“忘忧草的味道,永远是世上最香甜的。”

闻言,容秀如遭雷击,目瞪口呆地立于原地。

贺兰雪静静抬眸,极平和地看着她,“我明白,亦懂。我也说过,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容秀的嘴唇剧烈颤抖着,脸色刹那变得青白,“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不骂我,不问我,为什么还是要这样一副自以为伟大的样子,说什么明白我懂得我!”

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抬起手,将桌面上的罐子碗筷全部推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一地碎屑。

有稀粥溅到了贺兰雪的身上,晕开,湿了布衣青衫,他没有闪开,仍如泥塑木雕般,安静地坐在原处。

看着她。

“阿雪,”容秀终于平复了神情,有一种让贺兰雪陌生的语气,重新开口道:“忘忧草不会伤及性命,只会消除从前的记忆,你以后便能安安心心地,听命于陛下,做陛下最优秀的臣子。阿雪,从此以后,我们都解脱了。”

贺兰雪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着。

她的声音那么动听,却又那么冷漠,那么陌生。

仿佛面前的这个女子,他从未认识过。

红颜如花,曾占据着他心底最隐秘最柔软的梦寐,如今,在茅屋或明或暗的光影中,美得对面不识。

“你为什么不说话?”贺兰雪的沉静与不语让容秀倍觉难堪,在这荒渺无烟的地方,坐在她对面的绝美男子,正以一种她看不见的姿态,远离着。

她忽然觉得孤独,遍体生寒。

也许那寒冷,比忘忧草带给贺兰雪的药效,更加强烈。

固然,贺兰雪的全身,同样冰冷,只是他已不觉。

“其实我很想问你,为什么?”等了许久,贺兰雪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淡淡道:“可我不能问,我已知道答案,却无法接受,你在我面前亲口说出来。”

“阿雪……”容秀一怔,泪便涌了出来,她下意识地向前踏了一步。

贺兰雪则伸出手,阻止她继续走向他,他也随之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何,他的脚步有点踉跄了,脚踩到一块破碎的瓷片上,扎进薄薄的鞋底,很快渗出血来,血又与粥混在了一起,粘稠、肮脏,摆不脱离不开。

然而他们都没有看见。

贺兰雪甚至没有察觉到痛。

他冷得吓人,指尖不可抑制地颤抖,如果还有呼吸,呼吸业已结冰。

没有痛觉,什么感觉都没有。

“小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爱我了?”他终于,一字一句地,将这个问题,诉诸于口。

一个在胸中盘桓太久,灼烧太久,每每被他的怯懦与自欺压抑太久的问题。

他的声音清越如水滴夜石,在无边无际的夜的荒原里蔓延开去,清冷虚无,是一闪而过的风。

几乎,不是自己的声音。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却无法肯定,那是自己的声音。

容秀的手撑到了桌沿上,她快站立不稳了。

方才的失态,已经耗费了她的全部力气。

然后,容秀哭了。

削瘦美好的肩膀上下抖动着。

她抽泣着。

她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阿雪,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不得已的,你知道,我身不由己……”

“我知道。”贺兰雪竟然笑了,笑得凄迷而魅惑,是隔着薄雾看过去的彼岸花,“可是为什么?”

他已知道答案,然,又怎么能甘心?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见证了彼此的成长,他们早早地定下一生一世的盟约。有一度,他们以为对方就是自己的全部世界。

可是为什么?

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

“我不知道。”容秀终于彻底虚软,顺着桌子,跌坐在地上,“阿雪,我没有想过会对不起你,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天朝又会有谁不喜欢你呢?你那么完美,你无可挑剔——可是阿雪,你太完美了,你总是一副什么都为我好,什么都能为我做到的样子,我不得不喜欢你,甚至没有选择!”

贺兰雪没有插话,只是沉痛地看着她,等着后文。

“是,贺兰淳样样都比不过你,他没有你的文采,没有你的风姿,没有你光彩照人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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