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冰火天地 三(1/2)

齐娟关心的问道:

“着凉了?要不要买点药?”

阳松笑道:

“哪有那么严重?没事的。”

两人沉默了半天,齐娟道:

“这事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那样个人,爷爷奶奶和我爸也把她没办法。唉。”

阳松道:

“不会的。人上一百,形形色色。生活么,不就是酸甜苦辣咸嘛,哪能就一种滋味?人生么,赤橙黄绿青蓝紫,哪能就一种颜色?你看这满大街的蓝灰服装,好看吗?”

齐娟怔怔地看着阳松,惊讶道:

“你才多大年纪?怎么能有这种感悟?”

阳松笑道:

“哪是什么人生感悟?不过是书看的多了些,体会深些而已。”

看看齐娟神情已渐渐恢复正常,问道:

“你见过母鸡孵化小鸡和带小鸡的过程吗?”

齐娟诧异抬起头,道:

“没有,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阳松笑道:

“母鸡全凭用自己的体温去孵化小鸡,一般要一动不动匍匐在鸡窝里长达20多天,每天只走出鸡窝几次;小鸡孵出后,母鸡就要带着小鸡外出觅食,这个过程中,母鸡要照顾多达十几二十几只小鸡;如果刮风下雨了或是晚上睡觉时,母鸡就会把小鸡全都拢在自己翅膀底下,为它们提供保护屏障;无论是什么动物或人,只要母鸡认为对方有不良企图,会危害小鸡,母鸡都会奋不顾身地冲过去,用嘴、爪、翅膀去战斗。

在这点上,人和动物一样。你不要错怪了你母亲,更不要跟

家里人赌气;她再怎么样,也是你妈妈,所做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你好,生怕你在外面上当受骗吃闷亏。那其实也是一种母鸡护着小鸡的本能。”

齐娟默默地听着,不发一声。直到上了车,坐了好几站,才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我以为你会生她的气,没想到你反倒来劝我。谢谢你。”

阳松无声的咧嘴一笑。齐娟道:

“我们到圆明园下车吧,你陪我走走说说话。好不好?”

阳松点点头。

这世上有人疯,有人傻,有人癫,有人狂,都因一个字:痴。痴到极处,或潜心修行成为一代大家,或走火入魔成为一个疯子。但大多数人都因家庭生活琐事、男女情感纠葛、事业仕途多仄所烦扰,心中淤塞,日久成病;倘若及时向人倾吐,或身边友人勤加疏导,则豁然贯通,心病渐除,通体爽泰。

齐娟显然心里郁闷,急欲向人倾诉,否则,不会向阳松提出这样的请求。

冬季的圆明园,衰草连天,处处断垣残壁,满目荒凉。园里寂静无人,两人踩着满地的枯枝落叶,毫无目的的漫步在小径上。一阵阵寒风掠过旷野,发出呜呜的声音,如有人在悲声呜咽。

“我有点冷,把你的胳膊借给我用用吧。”齐娟说着,双手已经紧搂住阳松的胳膊,头微侧着,靠在阳松身上,幽幽说道:

“我家祖上原是富裕人家,我爷爷十六岁时考取庚子赔

款留学生留学美国,开始接触并信仰共产主义。二十岁回国后,应父母之命与我奶奶完婚,生下我爸爸后,不愿意接手家族生意,离家投身革命。后来在战争中结识了我现在的马奶奶,两人在长征前结婚,当时被称为红军中的“齐马双杰”。婚后,他们又生了四个子女,其中一个在长征途中送给老乡至今下落不明。

我爸爸在读书长大,也是在十六岁时和一帮进步青年偷偷跑到延安,参加革命,抗战胜利后,爷爷和他父子才相认重逢。参加完抗美援朝战争后,父亲回国,经人介绍,结识了我妈。随着爷爷、奶奶和我爸地位的不断提高,我妈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用我爸爸的话说,她血管里流的还是资本家的血液,势利、尖酸、刻薄,搞得一家人都不大喜欢她。

上次为一件小事,她和我大嫂冯茜争吵了一次,害的大嫂动了胎气,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才好;我二哥齐燕赵现在和她形同路人,就是因为二哥他女朋友的父母亲在文革期间双双自杀,她瞧不起人家,认为人家姑娘配不上二哥,说的话特别难听,那姑娘一气之下考学出国远走他乡了,二哥因此郁郁寡欢,对我妈恨之入骨,长年累月吃住在单位,不愿回家。

在我的事情上,她也是如此,硬要将我许给平司令家的老二平川,那本来只是两家相聚吃饭,我爸和平司令在酒桌上开的一个玩笑,大家也都早已忘了这事,我和平川也都不情不愿,她却当了真,几次三番硬要把我们撮合在一起,还到处乱讲,恨不得拿个广播嚷嚷得让全国人民都知道,烦死个人了;我和任何一个男生交往,她都像审特务似的,没完没了的对人审查盘问,但凡知道这点破事的男生,没有一个见到我不躲着走的,就是女生到我家里去玩,她也要问这问那的,搞得人忒尴尬,久而久之,大家活怕了她,连带着都不愿搭理我了;

所以,这么些年,除了冯玲,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有时心里烦了闷了,就到军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