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潜影迷踪 二（1/2）
阳松一愣，哑然失笑。他倒忘记这茬了，这身打扮就连自己都难以看出来，别人怎么能一眼认出是他呢？遂挺直了腰杆，有板有眼地端起咖啡，小呷了一口，目光从杯沿上扫了过去。
门口进来的是席瑞琳，虽然她刻意将齐肩长发盘成一个圆髻坠在脑后，戴着个硕大的茶色蛤蟆镜，但阳光下白皙娇美的半个脸庞依然光彩照人，阳松一眼就认出了她。
阳松本想起身和她打声招呼，可紧跟在她后面进来一个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人却让他大吃一惊：
费德平！
怎么回事？他们两人怎么会有交集？还都搞得有点神神秘秘的样子？
阳松脑海里蓦地跳出一连串问题。
席瑞琳和费德平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个靠近后门的卡座旁坐下，正好处在阳松的视线观察范围之内。只见席瑞琳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目光在阳松这边稍作停留，又扫向其它地方。
时间还早，咖啡屋里并没有太多客人。
费德平身穿一套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脸颊、下巴上刮得光光的，看上去还比较精神，只是神情有些拘谨。
席瑞琳身体稍稍前倾，问着费德平什么，接着向服务生说了几句。没一会，服务生端着两杯咖啡、两个盛着点心的小瓷盘放在桌上。
席瑞琳往杯子里夹了几块方糖，伸出兰花指，拈着不锈钢小匙，优雅的在杯子里搅动，嘴唇翕动，和费德平说着话。
因听不见两人的对话，阳松看了一会，也失了兴趣，收回目光，转而对李家栋说道：
“老李，你打听的消息和我了解的基本一样。既然洪门有意向和我们合作，我的想法是：可以一试；以我为主，回避风险；先小后大，稳步推进。除服装外，我认为还可以考虑食品加工。这方面你是行家，具体的由你代表‘澜美人'去和他们谈，我只牵个线，过问一下方向性的问题，以后具体的事我不会管太多。等会我就和他们联系。行吗？”
李家栋有点犹豫道：
“行。可是你能不能透露一下，我和他们谈判时，该怎么掌握尺度？毕竟，对方是洪门啊，我心里根本没有底，就怕一言不合，惹恼了他们。”
阳松看着他，气定神闲道：
“没事。就按我们刚才商议的谈，以我为主，据理力争。与你平时和客商谈判一样，即使提出一点过分的要求也没什么了不起。他们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相信我。”
“哦，你？”李家栋似乎还想问什么，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忍住了，一脸轻松道：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什么时候和他们见面？”
“你稍坐片刻，我这就和他们联系。”
说着，阳松站起身，折了个方向，慢步走向紧挨着后门的洗手间。
经过席瑞琳和费德平身边时，阳松故意稍稍放慢了脚步，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只见席瑞琳两根纤嫩的手指按着一个信封，轻轻从桌面上向费德平缓缓推了过去。费德平眼里露出挣扎的神色，嘴里嚅喏着：
“不行，这可不行。我...”声音却渐渐低下去，如蚊蝇一般，细不可闻。
从洗手间出来时，阳松只看见费德平背影在后门口一闪，消失不见。席瑞琳正在前台结账。
阳松走到前台，故意粗着嗓子，问服务生：
“可以用一下电话吗？”
服务生点点头。席瑞琳稍稍扭头看了阳松一眼，似乎觉得这个侧面有点熟悉，随即又马上释然地拿好钱包，转身匆匆离去。不仅是外国人，在中国人眼里，整个东亚人长相也都差不多，匆忙间难以分辨。
半个小时后，李家鹏和马霁两人联袂而来。阳松为李家栋简单介绍后，四个人一起乘车离开，在加利福利亚大街一个高档西餐厅包房里落座。
李家栋极为熟络的和李家鹏攀起了家门，菜还没上来，两人就已经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看得阳松笑着暗暗叹服。
饭后，阳松回到学校。留下李家栋和李家鹏、马霁他们商量具体细节。
第二天，李家栋和美国一家名为“丽人服饰”的企业达成初步协议，由“丽人服饰”向“广州澜美人服饰”和“江北澜美人服装厂”分别投资约100万美元，组建合资企业。企业具体章程由“丽人服饰”组成考察团赴广州、江北实地考察后，双方在中国洽谈商定。
当晚，阳松将这个信息通过电话向大姐阳澜作了通报，请她直接与李家栋保持联系，并通报市政府方面，一起做好接待安排。
姐弟俩在电话里家长里短的说了半天。得知阳松这两个月不仅学业顺利，经济上也已做到了自给有余，阳澜高兴之极，一再叮嘱他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家里云云。
阳松本还想给姜泰民打电话，汇报洪门投资江北的事情，但联想到李家栋可能被人盯梢的经历和昨天席瑞琳与费德平神秘会面的情景，心里不禁平添了几许担心，犹豫半天，还是将握在手里半天的话筒放下了。在水房里用凉水冲了个头，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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