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女为相,母为奴(1/2)

人群一时寂然无声,连路边叫卖的商贩也噤了声,众人呆了好半晌,忽地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口中呼着“天女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水柔仪褪掉身上的朝服,露出一身雪白的衣裳,脸上凄然一片,两行清泪泻珠似的沁了下来,口中轻声吟唱着:“女为相,母为奴。终日困仙宫,常与毒为伍。相离三百米,当谁使告汝。”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她声音哽咽,哭的珠泪盈眶,个个悲号起来,一时间,王城内外哭声一片。

水柔仪一行轻吟浅唱,一行往宫门口走去,衣袂决然,神色坚毅,抱了赴死的决心。

今日清晨一回到相府,她昨夜派去兴国皇宫的暗探便向她回禀了皇后的惨状。

据说,皇后被兴皇用天蚕丝绑住了手脚,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恹恹的,脸色苍白,神情忧郁。兴皇大发雷霆,拂袖而去。不多时,一个身着贵妃服饰的女子入内,命人强行灌了皇后一整碗毒药,皇后当场发病,形如疯癫。

头先,水柔仪几次请旨,意欲再次为皇后清毒,兴皇回回顾左右而言他,而太子刘睿亦是三缄其口,她心下狐疑不已。

后来,又听高哲谈起,兴皇大抵不愿意自己替皇后清毒,她隐隐觉得有内情。

昨夜,她故意大闹刑部尚书府,将各方眼线引至自己身上,她派出去的两名暗卫这才顺当地潜入了兴国皇宫一探究竟。

怪道皇后身上的毒始终清理不干净,哼,原来,是那兴皇暗中捣鬼!若无兴皇点头,那言贵妃如何敢到皇后宫里投毒?

一时间,王城守卫携着兵器簇拥而来,那些个凶神恶煞的面孔不过瞥了水柔仪一眼,纷纷丢掉了手中的兵刃,跪倒在地。

水柔仪踩在一把把兵刃上,炯炯目光望向了那道喷着朱漆的宫门,眼眶湿热一片,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渗出一丝丝嫣红的血液。

宫门口的守卫怔了怔,持矛拦挡在前,水柔仪凛冽的目光往前一扫,脸上丝毫不畏惧,神色勇毅果敢。

匍匐一地的上千民众群情激愤,梗着脖子呵斥宫门口的守卫,只等水柔仪一声令下,便要助她攻入皇宫。

水柔仪扭过头,眸光一动,静静地看着众人,见他们目光热忱,真心维护,她看着不忍,挥了挥手,一名扈从将轿子中的相印捧了过来,朗声宣道:“本相要进宫觐见陛下,尔等速速退下!”

一众守卫见了相令,一时无措,求救似的望向了门槛内的文武百官。官吏们素来忌惮这位胡作非为的相国大人,直到今日才知她竟是个女娃娃!

再一思虑高哲头先对她的百般维护,饶是礼部尚书那个老学究也不难猜到高哲对她的情意。再者,这丫头有“天女娘娘”这道护身符,谁人胆敢不敬?

一众文武百官惯会在朝堂上挑拨起哄,回回争到紧要关头,恨不得撸起袖子打上一架。及至此处,个个装聋做哑,无一人敢出声。

威武大将军蓝玉推开面前的吏部尚书何祥,一个箭步上前,拱手抱拳:“下官蓝玉见过相国大人,相国大人是陛下钦点的百官之首,亦是文武百官的楷模。

下官听闻,昨日相国大人府上接连发生命案,惊扰了相国大人也是有的。只是,相国大人要觐见陛下,不理仪容,怕是不妥,还请相国大人随下官去寒舍略缓缓再进宫面圣。”

水柔仪冷笑连连,指着蓝玉叱道:“你说本相仪容不佳,不配觐见陛下,尔等倒是华衣锦袍。哼!可本相怎么瞧着,你们个个都是尸位素餐的蠹虫?”

蓝玉低垂眼睑,淡褐色的面庞上俱是羞赧,颓然退下。

一众朝臣心里窝着火,愤愤地嘀咕了起来,更有人将蓝玉连带着一起骂了,指责他身为威武大将军,竟在一名女子面前挺不起腰杆子。

水柔仪倏地变了脸,指着角落里的刑部尚书王越,目露鄙夷:“你个好匹夫还有脸斥责蓝玉懦弱无能?本相且问你,你刑部监狱里冤死了多少忠臣义士?

什么叫‘见了老虎凳,忘了爹和娘’?你刑部断案,向来不问青红皂白,谁人给的贿银丰厚,谁人就是无辜苦主!

兴国吏治要整顿,刀口头一个便得对准你!呸!亏你还有老脸执掌刑律!

你家嫡女唤作王卫圻的,仗着是高府未过门的长媳,草菅人命,滥杀无辜。

你那闺女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秘方,说是以活人血敷面,可使面颊细嫩紧致。呵呵,好一个千娇百媚的千金大小姐,日日都要取用活人血养颜。”

刑部尚书王越早对水柔仪恨之入骨,今见她处境尴尬,正幸灾乐祸。谁知,水柔仪猛一下枪头调转,他被扎了个正着,连忙急急地摆手:“你------你这妖女胡说!”

水柔仪冷笑道:“本相胡说八道?好,本相且问你,这些活人血源自何处?本相再问你,监狱里的囚犯莫名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一人两人还算巧合,一年下来,有好几百人都死在这上头,这究竟是何故?”

听水柔仪如数家珍般将自己的底细扒了出来,王越心头一慌,缩起脖子,脸色发青,鼻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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