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渊源（1/2）
当我的每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馆度过的时候，我留在宇文府和医馆的草药都变得多了起来。加上春暖花开，许多草药都重新长了出来，我没事就喜欢在外面胡乱摘些是或不是草药的植物回医馆，和其他草药混在一起琢磨。
医馆的人渐渐少了，我每天下午还是差不多酉时回到府里，好像这样的日子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了，但我觉得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是宇文汐瞒着我的。
“水月最近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没去看过，只是托人问了一下七良，七良什么也没说，叫我不要担心。”
“那就行。”
我进入医馆之后，总有一种与他人都脱离了的感觉，就算是和滕愈聊七聊八，也好像我们没有任何交集，只是普通的病患与医师的关系，聊聊天只是因为太无聊了。
“什么时候跟我出去酒楼喝一杯？”
滕愈的腿伤已经完全好了，这就开始叫我喝酒。
“我酒量不好，还是算了吧。”
“你是不是又在推脱？我可不觉得你的酒量不好。”
“我是不是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是啊。”
“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滕愈哈哈笑道：“我是真的想叫你喝喝酒，没什么别的用意，难道还能拐走你不成？”
我轻笑道：“好啊，酉时三刻西酒楼见。”
滕愈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快，愣了一下才大笑道：“好啊！难得有你这么直接的人，那我就先去二楼等着了！”
酉时三刻，我准时上了二楼。问了小二，知道了房间，敲门进去，看到桌上摆好了菜和酒，滕愈在一旁坐着，摆弄着身上的佩剑。
他抬头看到我，说道：“终于来了呀，下回可要你请客了。”
“我请就我请，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呢。”
滕愈笑道：“有没有都没什么关系，反正这一顿高兴就行了。”
关上了门，滕愈设了屏障，我们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来。他好像一直很想看我的真容，我问道：“你不是一直都能看得到吗？”
“我只能看到一部分，只能看到你的眼睛。你知道你原本的眼睛搭配到这张男人的脸上看起来是什么奇怪的样子吗？”
我想象了一下，差点笑了出来，说道：“真是辛苦你了。”
滕愈也不介意，说道：“你知道就好。给我看看你原来的样子行不行？”
我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滕愈说道：“这就是了，你又有妖气又有神气，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他们都说我的眼里有杀气。”
“的确，但是病人们一般都看不见你的眼睛，所以他们不会觉得你对他们有恶意。”
“难道你看得到我眼里的杀气就是对你有恶意了？”
“我可没说。”
几番无聊的话说下来，我问道：“为什么滕氏的人都很神秘？”
“不那么招摇，不好吗？”
“可是我听说滕氏的人也很少话的，你怎么这么多话？”
“我寂寞。你就别提我族里的人了，一个个闷得要死，一天说话都不超过五句的，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也不举办什么比赛，相互之间住得都很远，反正极北之地都是我们的地盘，住得远一点也无所谓。倒不是说我喜欢人多的地方，只是我们氏族太过极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有时候我觉得他们还不如那只猴脸鸟。”
“每个家族肯定都有好有坏，你也许只是看到了坏的一面。”
“不提他们了，”滕愈手肘撑着桌子，向前靠近，又问道，“你觉得愿齐这个人怎么样？”
“你之前不是问过了吗？”
“说具体点，我想听。”
我想了想，说道：“虽然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对妖族有深深的厌恶，但是不会轻易伤害妖族，就比如那些妖族来看病，他还是会安排医师去治病，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妖族就拒绝给他们治病。”
“他对你也有厌恶吗？”
“当然有，而且还不止一点。在他眼里，我爹应该也是非常令他们那些旧神族感到耻辱的一个人，甚至不配被归为神族。”
“那你什么态度？”
“还能怎么样？我不过是找活干，只要好好救人就行了，管他干什么。”
滕愈倒了一杯酒给我，自己又满上一杯，说道：“你想不想听我和愿齐的故事？”
我看向他。
滕愈说道：“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
——
滕愈作为滕氏的嫡子，从小就肩负着重要的责任。当滕愈一百岁的时候，他在某一次打猎的过程中遇见了愿齐。
那日风和日丽，也是个暖春的午后。滕愈单独一人离开了极北之地，骑上从家族里偷的一匹灵马就到了林子里打猎。林中的动物正好都从冬眠中苏醒过来，滕愈为了抓一只小利喙马兽，驾着灵马跑了好久，但那只利喙马兽实在是太过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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