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渊源（2/2）
明，竟然每次都躲开了滕愈的攻击，并跨过了一条小溪，停在了溪边。
滕愈正要攻击的时候，忽然发现那利喙马兽并不是单独的，它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子的身影。
说是女子，也不过是人类年龄的十六七岁，长得如出水芙蓉，又像夏日刚刚露出尖的小荷。
面对面前的女子，滕愈完全看呆了。虽说他作为滕氏的嫡子，也见过不少女人，她们有的艳俗，有的素雅，有的娇媚，有的秀气，可就是没有一个是眼前的这样清澈干净。
就好像那些女人是经过许多人挑选、有许多人看过之后才给他看的一样，她们什么都不缺，却也什么都缺。
滕愈下了马，直愣愣地看着小溪对面的女子，直到安抚完利喙马兽的女子抬起头来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只是来打猎。”
“这片林子里的活物都是我的朋友，你要打他们，先通过我。”
这猎眼看着就是不用打了，滕愈哪舍得对这么个姑娘动手？于是他说：“那我不打了，可以换做认识你的条件吗？”
“当然，我叫愿景，你叫什么？”
“我叫滕愈。”
滕愈根本就没想过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他头一次真心想要认识一个陌生的女子，愿景在他眼中，就是一道光，照进了他的心里。
两个人交谈甚欢，可这时一个老神族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朝滕愈发起了攻击。
“爹！”
愿景叫起来，滕愈这才知道面前的这个老神族是愿景的亲爹。
“我无意冒犯，只是想和姑娘交个朋友。”滕愈抱歉地拱拱手。
但愿齐哪是会轻易罢休的人，他吼道：“你不准再接近我闺女！我这辈子最讨厌就就是妖族！滚！”
滕愈当时的力量还没有愿齐的大，只能在愿齐的攻击中节节败退。后来他想去找愿景，却再也没有看见过她。很多次之后，滕愈在那片林子里遇见了一只刚化成人形的孔雀妖，她知道了滕愈的意图之后，说道：“只可惜愿景姑娘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什么意思？”
“她被一只妖怪杀死了。因为愿齐总是骂妖族，林子里所有的妖族都会恨他。”
“那为什么要杀愿景？！”
“那只妖怪蓄谋已久了。我们当时想要保护愿景的，但是她是被偷袭，我们根本来不及救她。愿齐把那只妖怪杀死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滕愈记不得当时具体的场景，只是记忆里那个在小溪边找石块儿的身影从那之后就永远地停留在了滕愈的心里。
——
故事很简短，但是滕愈说了很久。天黑的时候，我们桌上已经摆满了酒盅，地上也有几个，菜都吃得一干二净。
“很难受，但是从那之后我就和愿齐结下了梁子。我恨他，也恨我自己，如果当时我能在林子里一直守着，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很多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既然已经无力挽回了，就只能过好自己后来的日子。”
滕愈笑了一声，说道：“我倒是把故事都跟你说了，你有没有故事要跟我说？”
我喝了一口酒，说道：“我的故事可不比你的短，要是真的说完，得到天亮了。”
“那你都占了我的便宜，有什么拿来交换的？”
“这也叫占便宜吗？那好吧，我告诉你，我其实是塞无州的逃妻。”
滕愈愣了愣，说道：“你不会又在骗我吧？”
“这有什么好骗的？”
“可……你不怕我告诉塞无州吗？”
“你会吗？会的话，我就趁你现在有点醉了杀掉你。”
滕愈愣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你真的是个奇人！不过好吧，你愿意告诉我，我就保证不会说出去。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几个人，但他们大概都有能力杀掉你。”
“哈哈哈！这是在威胁我呢。放心吧！我滕愈说到做到，绝不会说出去。”
沉默了一会儿，滕愈又笑道：“你看你，还说自己酒量不好，如今却清醒得很，一点醉意都没有。反倒是我醉得快要睡着。”
“你不是因为酒才醉，你只是醉在了自己的故事里。”
滕愈本迷离的眼睛变得很清澈，但没一会儿，他就醉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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