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库 玛 里 的 烟 雨 楼 台（4/4）
颗红记，映照滴水的屋檐……这只是我瞬间的幻觉而已，紧闭的窗户纹丝不动。
少年失望地离去，我也从幻境抽身，推开殿门，重新投入人间§色暗淡，已是
上灯时分，但宫廷广场附近的巷没有多少灯火♀是昔日嬉痞麋集的“疯人街
”(reaktreet)，时过境迁，一片萧条《近神庙传来晚祷的吟咏，呢喃梵
音追随一路△信片上看见的库玛里形像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个平民之家
的女孩，一朝选定为库玛里，便与世隔绝，献身于青灯古佛，在禁锢的空间里
度过孤独的童年和少年↓是这座城市象征性的守护神，因此绝不能有病灾附身
，尤其不能流血』旦失血，地位立即一落千丈，重新贬为平民百姓。
玄机就在这里：作为女孩子，总有流血的那一天－－青春觉醒之日※以，
库玛里的贬谪是命定了的↓是加德满都的神，但无论即位之偶然和退位之必然
，都不是她的神力能决定的↓其实只是一个宗教的符号，在生命的某次短暂轮
回期间参与了另一段更加短暂的轮回●仙生涯在伴随青春到来的鲜血中死亡，
又延续在另一个幼的女童身上∫再次试图猜测血祭的宗教涵义，思路却转向
库玛里尚未完成的今生今世∝仙重返人间，回到出家之前的老屋子，换上平民
素服↓习惯孤独和黑暗，难以适应市井生活￡季旱季循环往复，青春易逝。
兄弟姐妹一一成家，却不曾有人向她提亲。根据迷信传，退役的活女神是男人
的灾星↓于是老了，在雨季的滴水黄昏，回忆前世－－当时，同样的烟雨迟暮
，窗下传来少年悲凉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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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像要散架的大破车，喇叭里不绝如缕地哼着咿咿呀呀的山歌，离开了“
加加加加加加德满都”。北上西藏的中尼友谊公路在尼泊尔境内叫做“阿尼哥公
路”。阿尼哥(rik)是忽必烈时代的尼泊尔建筑大师，他建造的白塔至今还
耸立在北京的北海。不过，这条打通中尼边境关隘的崎岖山路却是由中国援建于
“我们的朋友遍天下”的七十年代↑除了输出友谊，当然也有外交策略上的意
义 度随即也援建了一条从新德里直达加德满都的公路。
从谷底到高原，险境丛生↓日之后，捱过了泥石流造成的交通阻塞，以及
高山反应带来的不适，我终于翻越了喜马拉雅山脉，也突围出印度洋季风的疆域
。登上世界屋脊，冲出雨季的屏障，在海拔五千多米的山口，清晨日出时的云海
上面，望见了浮在朝霞之上的半截雪山－－夏邦玛峰◆光把冰雪照得晶亮，
薄云飞速掠过山脊♀个瞬间，像不可言喻的神启”氧的头脑里，满是青春期
的迷惘和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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