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兰苑(一)(1/2)

邹氏面上一喜,即刻站起身来凑近了赵夫人,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叙来:“秦娘为人骄纵蛮横便罢了,又是那样的家世,这样的女子怎能做的了堂堂护公府世子的母亲。”

赵夫人眼睛微微一眯,嘴角扯出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嬷嬷所言极是。”

邹氏见赵夫人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自是喜不自胜,继续道:“老夫人本就不待见秦娘,可现在虽说对她百般疼爱,也不过是为了护着那未出世的孩子罢了。所以现下,夫人只管好吃好喝的往那墨兰院里送便是了。她若专横进尺,夫人只管彬彬后退。等这孩子落了地,若是位小,这往后秦娘的境可想而知”

邹氏话音未落,赵芯月倏然转过身来,阴郁着一张脸问道:“这我自然是晓得,可若是个男婴呢?”

邹氏对上赵夫人那希冀的眼神,闪着寒光的吊梢眼微微一眯,坚决道:“秦娘怕是留不得了”

赵芯月身形一震,神间有几分犹豫。

邹氏及时劝道:“侯爷怕是再难添子。”

“侯爷怕是再难添子。”这句话如同凿子,生生穿透了整个身体,令赵芯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恍惚间眼神落在自个平坦的小腹上,脑海中出现的却是那日在万松堂的景象。秦娘怀胎尚未满两月,却故意将肚子挺的跟五个月了一般。眉开眼笑的婆婆,一脸甜蜜宠溺的相公,这些个影相在眼前几经变幻、叫嚣,要将人逼疯。

她秦泰兰究竟哪里好?论姿,比不得傅娘;论才,她顶多与风月女子齐肩;论女红,府里最是粗苯的使唤丫头都比她强可偏偏侯爷宠她,老天眷顾她。

赵夫人面上犹豫渐渐退却,一抹狠意浮现在眼底。未出阁前,她是学士府的庶二小,姿、才都是不是妹中拔尖的。为了能给自己谋个好前程,娘为了讨好夫人日日服侍在她跟前,恭敬勤勉不敢出一丝差池。自个亦是,小小年纪便懂的察言观,忍让专横霸道的嫡嫡妹。现在想起那些日子,都觉的辛酸。

眼瞧着赵夫人的脸变了又变,邹氏以为她还是下不了决心,再次出声劝道:“秦娘可不是好相与的。现在刚怀了孩子便这般目中无人,往后若是真的生了儿子岂不更加猖狂。”

赵夫人听罢微微一仰头,将围在四面青墙中的天空收入眼中。清澈通透,宛若一块上好的蓝宝石。表面看似平静无澜,实则风起云涌,瞬息万变。

一抹笑忽的绽放在赵夫人嘴角,唬的邹氏怔了一怔。只见赵夫人扶了扶发髻上斜着的云飞鱼簪子,随即将一汪碧水般的斗篷微微一抖,行着最是优雅不过的凌b微步缓缓往垂花门移去,姿端庄优雅,端的是大家风范。

邹嬷嬷碎步赶上,用余光打量着赵夫人的神,见她眉眼间神温和恬淡,丝毫不见刚才的戾气。正疑间,赵芯月的声音幽幽传来:“嬷嬷,去库房挑一只上好的血参给秦娘送去。记着,你要亲自送去。还有,秦娘现下有孕,那些个寻常的脂粉还是不要用了。知会去一声袁大夫,让他配些孕用的胭脂水粉一并给秦娘送去。”

邹嬷嬷连声应道:“老奴记下了。”说完顿了顿,“诸位娘小已经在候着了!”

“她也在?”

“也在!”

前脚刚迈出青蔷苑赵夫人脚步微微一滞,回头撂了一眼垂花门上的匾额,‘青蔷苑’三个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满满的傲气仿佛要溢出那块黄花梨木的匾额去。

“三,在庵里除了打坐念经,可有别的娱乐?”说话的是五小钟琦,长的如琬似花、芙蓉如面,眉眼间颇与夏娘相像。此刻手执双面绣鹧鸪的美人扇,盯了钟离葙“嗤嗤”的笑。

钟离葙听罢浅浅一笑,剪水瞳眸平静无澜,瞧不出一丝绪,“五妹妹说笑了,庵里的生活平淡且清苦,哪里有娱乐可言!”说罢将屋诸人环视一遍,各式表尽收眼底。

五小又问:“三,你有听说吗,青蔷苑的石榴树死而复生,府里人都说是妖异之兆呢!”

“不曾听说过。”钟离葙遗憾道:“那三棵石榴树,还是我出生时娘亲自载下的。”

钟琦不依不饶,“祖母突然让三回来,是不是跟这个凶兆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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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五妹,莫要再打趣你三了。”钟晚晴打断道,“三妹马上及笄了,也该回来了!更何况,当”

钟晚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的望了钟离葙一眼。当犯错的是谢娘,而非侯府三小。

按着前世,钟离葙这会早就跟大小、二小呛起来了,且听说,正主也是这么个脾,听不得别人话里带刺。

可现在,“祖母让我回来,我便回来了!”钟离葙只管随意一笑,随意一答。

一直没有言语的二小钟艺璇突然话道:“三妹,你莫要怪琦儿,这几年,真真被祖母给宠坏了!”

“二说笑了,五妹妹童言无忌,率可爱,怎么舍得怪她呢!”钟离葙依旧笑的不温不火,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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