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旧臣朱由检封敕 哭先帝客印月出宫(2/4)
良久不语,起身拍着他的臂膀叹道:“是朕害了你一家,朕今后要好好待你。”
“奴婢谢万岁爷。”
“你是怎么逃到宫里來的?”
“万岁爷走后的次日一早,二叔教奴婢去送公文,回來时就见成队的锦衣卫将府门封了。奴婢不敢过去,先换了衣服,用灰土抹了脸再去打听,原來魏忠贤那老贼知道二叔放走了信王爷,竟命锦衣卫缇骑将奴婢一家就地斩首,还到处搜查奴婢。奴婢本想出城,既怕被盘查出來,又怕锦衣卫去老家抓捕,就装成乞丐,在京城游荡,正好赶上宫里征召太监,奴婢狠下心來进宫,为的是寻个机会亲手杀了那老贼!入宫以后,奴婢被安置在承乾宫侍奉洒扫,听说信王千岁做了皇帝,奴婢心里好生高兴,但怕传说有误,就想见面确认一下,正好万岁爷來了御书房,奴婢就躲在在周围等着,见了一看,果然是猪油什么。”言语之中,想起往日的惨景,悲从中來,不可抑制,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说到故人做了皇帝,却也颇觉欣幸。
“放肆!你这奴才好沒规矩,竟敢直呼天子名讳!”王承恩沒有料到皇上竟会与这个刚入宫的小太监熟识,一时颇觉愕然,见小太监口沒遮拦,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喝骂起來。崇祯笑道:“朕的名讳不是猪油,是朱由检,你可记牢了。”想起曹家惨遭灭门之祸,不胜唏嘘,问道:“你要朕怎么补偿你?是封你的官职,还是赏赐你金银?”
“奴婢想要的万岁爷知道,身外之物奴婢并不稀罕。”
崇祯摇头道:“你是教朕为难呀!小淳子,你要什么都可以,朕都会答应,只是这个却不行?”
曹化淳绝望道:“你是皇上,想怎么样沒有人敢拦你,却说什么不行?是了,莫不是你们官官相护,魏老贼给你的好处多,你就反悔不管小淳子了?”想到此处,他两眼又涌出泪來,恨声说:“奴婢明白了为什么昨儿个魏老贼穿着四品补子服朝拜,万岁爷不但不怪,却还褒奖他。只是万岁爷难道忘了那老贼派人连夜追杀?忘了他派人兵围王府?”
“有些事你不明白。”崇祯想起刚才的豪言,不由垂下眼睑,不敢看曹化淳狂怒的目光。
“万岁爷,咱小淳子也不强人所难,若是万岁爷还记着小淳子出过一丁点儿力,就教小淳子待在宫里,咱自家的仇自家报,拼着奴婢一条小命儿,就不劳万岁爷费心了。”曹化淳一腔热肠转作冰冷,伤心之下,语调变得有些冷峭。
“你不明白,朕不好说,你也不必白白去送命。你既愿待在宫里,万不可到处乱闯,还是去内书堂读书,书读多了自会有好处。”
“万岁爷是怕奴婢招惹是非,才教奴婢躲起來吧?”曹化淳冷言冷语,崇祯面上更觉尴尬,正在僵持,忽听门外有人说话:“王公公,万岁爷还沒歇息?”
“原來是李公公,可有什么吩咐?”门口的王承恩回道。
“都是自家弟兄,吩咐哪里敢当?咱是见御书房还透着灯光,想必是万岁爷还沒休息。万岁爷刚刚登极,就这样宵食旰衣,咱做奴才的好生感动,就自作主张教御膳坊做了燕窝羹,不知万岁爷可要进用?劳烦公公进去问上一声。”
崇祯在里面听了,知道來人是李永贞,示意曹化淳到书橱后面回避,不想曹化淳尚未转身,李永贞就一脚踏进门來,曹化淳急转过身,顺势用手将御案上的那一函书扫落在地,曲腿跪下,崇祯会意,喝道:“权且饶了你这奴才,下次再不可毛躁!”
曹化淳叩头道:“谢万岁爷。”起身将书放好,两眼红肿着退了下去。
李永贞见一个不认识的小太监双眼哭得通红,心下疑惑,听了崇祯的话语顿时揣摩明白,赞道:“万岁爷真是天地般的胸怀,对奴婢们恁的宽容,奴婢们就是将一条命不要了,也难报答万一。”
崇祯看着他,悠然一笑说:“他刚刚入宫,好多礼数都不懂,有个闪失也属平常,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定要与他一个孩子过不去呢?”
“万岁爷英明,不用说这些刚进宫的,就是奴婢在宫里当了二十多年的差,好多事情也是懵懵懂懂的,不尽了然。”李永贞用眼睛暗暗瞟一下崇祯,躲闪着说:“哎!有时想起來也为难,也委屈,总是做些对不住人的事儿,却又沒办法。一个做奴才的,干的就是差事,哪有什么挑挑拣拣的份儿?有功劳是上司的,这罪过么?哎,只能自家担着,怨什么?只能怨自家命苦。要是遇上像万岁爷这样英明的主子,那可是奴才们的福分,今儿个见了这件事,奴婢心里踏实多了。”
崇祯知道事情已是遮掩过了,但隐隐觉得他话里有话,便说:“你在宫里也算辈分高的了,这宫里头哪个不知道你精得猴似的,还会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可是看朕入宫沒几天就來装糊涂吧?”
“万岁爷,您可吓着奴婢了,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奴婢的苦处除了万岁爷谁能宽慰?哎,不讲也就罢了,这大喜的日子,奴婢再朝贺一番,表表心意吧!”李永贞跪下叩拜起來。
一旁侍立的王承恩听他一味阿谀,恰似五荤六素在肠胃里翻滚,忍不住要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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