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苍狗白云,功满故人亡(2/6)

竟能认出老朽。”

孤先老口中的孔君,正是星寒要找的孔罗衣。

孔罗衣笑道:“您老若不出手,区区便是猜上一世也猜不出。早知是您老大驾,区区何必遮掩得这般辛苦。如此道行,徒然贻笑方家。若是星寒……”话一半,随即摇扇微笑不语。

老者微微一愣,沉思片晌,低声自语道:“夜星寒!”气息不由得再收敛几分,又道,“孔君不必客气,你在咫尺外端坐,老朽却是半点不知,来惭愧。但孔君既有‘百家第一’之称,老朽的脸面也不算丢得太大。”孤先老是前辈高手,成名何止数百年,今日当众认栽,竟是毫不掩饰。

孔罗衣察言观色,拱手道:“您老谬赞,若无他事,区区这便告辞了,来日若有机会必恭听教诲。”

老者再向秋云舞瞥了一眼,叹道:“秋姐既有‘不破玉璧’之称,老朽又岂能奈何,老朽虽有留人之心,却自问无留人之力——你们走吧。”

孔罗衣牵起秋云舞的手,拉着她向外走去。秋云舞却不领情,狠狠一甩手,古剑正要出鞘,忽见恋对她吐舌做了个鬼脸。秋云舞不由得一愣,不知为何眼中哀怨顿生,转头离去。老者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孔罗衣暗舒一口气,跟随出门。

中年大汉见二人已走,忙不迭地扑上前叩头道:“人有眼无珠,冒犯孤先老大驾,实在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其余五名绿衣汉子也一并上前叩头求情,“咚咚”声此起彼伏。

老者悠悠地呷了一口茶,心下却在不住盘算,良久开口道:“你是心宿的曹猛。”

曹猛一面不住磕头,一面忙连声称是,地上早已洇了一摊血。

老者道:“你们方才与百姓言笑不忌,可见平素并非横行之人。你们于九重天之名忌讳颇深,这一节我也深知。我姑且念你酒后糊涂,饶你一命,你心宿有个叫萧子真的,宿主之位交给他吧。”

曹猛抬起头道:“孤先老有命,人不敢违背。只是萧子真他早已蒙获座主赏识,赐姓北唐,现在已经是亢宿宿主。”

老者微微一笑,道:“奉先毕竟好眼力。既是如此,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曹猛突获大赦,一时难以相信,被身旁之人捅了一手肘,这才如梦方醒,谢恩道:“谢孤先老!谢孤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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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罗衣听着屏风后水声,心中反复回想在润雨楼中听到的言语——情比天高,义比海深。蒙孤先对九重天的推崇显然出自真心,这些年来对他暗中调查也并未查到任何证据,看来蒙孤先的嫌疑也可以排除。如此一来,自己心中怀疑的人选已然全部排除。九重天到底被谁所杀?纠缠了他百年的问题忽然又回到了起点处。

秋云舞洗浴完毕,一丝不挂地从屏风后走出,发梢兀自淌着水珠。孔罗衣只顾皱眉深思,浑不知秋云舞在对面的古藤摇椅上躺下。摇椅上铺有一张狰皮,柔软舒适,四名婢女上前来为秋云舞按摩敲打。秋云舞嘴角挂着浅笑,道:“喂,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想什么呢?”

孔罗衣回过神来,顾盼言他道:“三十年不见,你出落得越**亮了。”

秋云舞斜身坐起,嗔道:“你明知道人家在灵台方寸山,也不来看人家。”

孔罗衣辩道:“天晓得我有多冤枉。我前后去了足足三回,前两回都被阻在天罡阵外,不得上去,后来花了三年时光费尽千辛万苦识破了其中变化,哪知道才到得半山腰却遇上了你的猴子师兄,与他交手不到一百合,险些没丢了性命,我还不掉头便走?哪还敢再去找你。”

秋云舞咯咯笑道:“你这人。孙师哥你根本没尽全力,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你破了他的天罡阵,一直你是后生可畏。”

孔罗衣假作不信道:“须菩提出身释家,却机缘巧合得了一身道家功法,这天罡阵原本是他平生得意之作,他要是知道被我这个儒家传人给破了,除非立时吐血而亡,否则非亲自下山来杀我灭口不可,夸我云云,一定是你杜撰。”

秋云舞撅起嘴道:“你都不信,不和你了。”话音刚落,旋即重展笑颜,“你想知道师傅怎么夸你,故意引人家来着,哼,你耍心机,偏不告诉你。老实招来,这三十年你都上哪儿去了?”

孔罗衣依旧不予回答,问道:“星寒已经来了凡间,你不急着去见他,怎么有空跑来百观城?”

秋云舞嗔道:“都怪师伯,硬要去灵山,害得人家误了时候。”

孔罗衣微微一愣,忽然两眼一亮,道:“金蝉子世叔?他也出山了?”

秋云舞大乐,拍手道:“好聪明的娃娃,人家都没是金蝉师伯,你就猜到了。”

孔罗衣微笑道:“须菩提辈分本高,又不容于佛门和释家,两派中辈分更高于他而又与他有往来的人,数来数去只有世叔一人,所以猜中也并不奇怪。”

秋云舞道:“师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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