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苍狗白云,功满故人亡(3/6)

那叫同病相怜。来师伯的功法修为真是了得,明明已经六百多岁,看上去却比你大不了多少。”

孔罗衣讶道:“难道他已经修成正果了?想当年他不盲从如来佛法,毅然抛弃数百年修为寻求自己的佛道,如此决意,时常让我敬佩。如今修成正果,可谓皇天不负苦心人。”脸上现出神往之色。

秋云舞道:“你就是爱夸别人,其实要我呀,除了姐夫,你就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人。”

孔罗衣心中闪过九重天之名,暗暗叹了口气,却挂起笑脸道:“你姐夫也没什么了不起,当年斗酒哪一次不是被我灌得烂醉如泥?”

秋云舞掩口而笑:“他烂醉如泥,你不省人事,半斤八两。”

孔罗衣会心一笑:“你既然和世叔去了灵山,怎么又一个人来了凡间?”

秋云舞道:“师伯知道我心急见姐夫,就让我来找他,谁知道路上偏又遇到阻碍,耽搁了二十来天。”

孔罗衣奇道:“多年不见,你修为已大有进境,寻常的事不能阻你那么久。想必遇上了棘手事,可是与你伤势有关?”

秋云舞忽然默然不语,回想当日情景,敛起笑容,脸色渐变。孔罗衣心叫不妙,忙转口道:“如无意外,他应该是在无名岛,我们明天就去,他若是离了岛,要找他可不那么容易。”

秋云舞脸色阴沉,立起身来,转入屏风后。不多时,衣衫齐整,负剑而出,眼神冷漠而杀意深重,径向门外走去。

孔罗衣顿时跳了起来,叫道:“出云!”

秋云舞充耳不闻,默默拉开房门,却突然浑身一震,瘫软倒地。孔罗衣大惊失色,飞身上前将她扶住,一瞥之间已见门外站着一个青年书生。这一惊更甚先前,此人何时到来,自己竟懵然不知!

孔罗衣呼吸之间,气息已在身前密布,右手一抄将秋云舞送向身后,四婢稳稳接住,抬她入了内房。那书生脸带笑意道:“这一手倒也干净利落。”

孔罗衣回道:“尊驾修为高绝,区区不敢卖弄,恳请赐下解药,区区不胜感激。”

那书生微笑道:“你言下之意,我若是无解药与你,你便要卖弄卖弄?”

孔罗衣一怔,道:“那也无可奈何。”

书生道:“如此甚好,我正有心见识见识儒家传人的风范。”

孔罗衣方才一瞥之间已知秋云舞是中了某种药物而昏迷过去。他对药物并无太多了解,不知秋云舞是否中了毒,这才出口试探,不料竟一语道中。不出手夺药,则秋云舞性命有碍,若冒然出手,对方水深难测,自己实在没什么把握。

书生见孔罗衣犹豫不决,又道:“我不闪不躲接你十招,若你能伤到我,我便救你妻子,如何?”

孔罗衣大吃一惊,暗想:“我和出云的关系鲜有人知,他怎会知道?他似乎并不欲取出云性命,倒是一心想要与我交手。嗯,他特地来庄上,正是冲着我来的。”疑惑道,“尊驾可是世家之人?听闻墨家近年来好生兴旺,出了不少一时才俊……”

书生笑道:“我非墨家之人,你若不愿出手,我这便走了。”

孔罗衣心中不住嘀咕:“他一心让我出手,又不闪不躲,究竟是何用意?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来我庄上难道就是为了接我几招?”

正踌躇间,那书生转身便去,但见他好快的步子,眨眼已将出大院。孔罗衣不及再想,双目神光忽长,两道气劲直射书生双踝,右手却已执着一把折扇,手腕一抖一收,气流翻涌,一道龙卷呼啸而出。书生倒跃而起,衫袖轻拂,迎上龙卷。孔罗衣左手捻诀,口中轻轻吹动,右手折扇扇动不停。龙卷越旋越快,那书生衫袖片片碎裂,却仍不住微笑。孔罗衣右腕猛一摇,龙卷顿时膨胀数倍,将那书生全身卷了进去。

院外传来一声喝彩:“好!”孔罗衣一听之下,知是帮手到来,安心少许,左手指诀忽变,右手折扇不住颤动,龙卷周围逐渐生出许许多多气旋,发出“嘶嘶”声响。

“哗”一声折扇收起,所有气旋向龙卷内涌入,眼见要将那书生撕扯得遍体鳞伤。

忽然间,天地变得寂静无声,失去了一切声响。

孔罗衣不由一愣,只见几片被卷起的落叶静静飘落,所有术法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孔罗衣感觉体内法力似乎已全部散去,空空荡荡地无比难受。

那书生哈哈笑道:“英雄出少年,世家之中莫年轻一辈,便是上一代的高手,能胜过世侄的也是寥寥无几,‘百家第一’,当之无愧。”

孔罗衣呆立原地,隐隐觉得抓住了一些什么,却又不得分明。一名青衣女子现身院门,正颜道:“尊驾口称我哥哥为世侄,恕逸人失礼,不知是世家中哪位前辈?今日来访想必是为了那‘百家第一’的称号?”

那书生看着孔罗衣幽幽道:“出世罗汉入世佛,菩提树下论因果,此身修得……”

孔罗衣猛然醒悟道:“金蝉子世叔!”连忙下阶跪拜,道,“原来是世叔驾临,罗衣何幸,竟能亲身拜见,冒犯在先,请世叔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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