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库 玛 里 的 烟 雨 楼 台（2/4）
视明信片，与一
位女孩的目光相对↓在纸上冷静地盯着我，态度简直是看破红尘一般的超然
，与年纪完全不相称〕上描了重彩，眉心有颗吉祥的红记。翻过来，背面
简单地写着：“库玛里”，就是加德满都的活女神。
虔诚的印度教徒，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祭神。将红粉和碎米搅和成糊泥状
，涂抹在神像身上，再往自己额上画个记号，作为智慧的第三只眼，算是与神同
在＄祷过后，每座神庙都像见证过一场屠杀￡水浇湿神像，斑斑点点地在泥
地上画出血红的印迹；堆积在神龛前的祭祀品被冲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知
道这红的只是染料而已，但暗暗怀疑，安祥和平的宗教在其潜意识里是否有某种
对血腥恐怖的崇拜。
帕坦和巴达普曾与加德满都鼎足而立，但已沦为两座废都。巴达普宁静地远
离加德满都的尘嚣，像一块中世纪的化石】条街的居民都属于某种职业的种姓
阶层(ate)，因此同种手工业的作坊聚集成“专业户一条街”∫穿过锡匠、
砖瓦匠、篾匠、陶器场的街道，面前出现马拉王朝时期的大庙。几个商贩正在兜
售木笛和袖珍提琴，地摊上照例摆着腰刀、首饰之类的工艺品，以及所谓“天珠
”－－喜马拉雅山区的斑斓卵石。贩呼住我，推销一件奇特的“艺术品”∏
是只人头骷髅，上面镶嵌了许多骨雕的骷髅头。
“真的人头”，他诚恳地告诉我∫触摸天灵盖上的裂纹，毫不怀疑它的真
实性》骨的颜色有些发黑，大概年代已经久远》顶的缝隙教人揣测，这是灵
魂出窍的豁口，还是醍醐灌顶的痕迹？又未知这层躯壳曾经承载的那缕精魂，已
转世几回，降落何处。
帕坦的神庙，比加德满都的高耸许多⌒的檐柱雕成人形的神像，而且是男
女双身的秘戏欢喜状。更有甚者，一些型的木雕就是**裸的春宫场面，几乎
是印度《淫经》(aatra)的图解。光天化日之下，我仰望在半空中纠缠交
媾的神祗，体会不到任何淫意，只是隐隐地悲从中来。佛教和印度教都有一支推
崇“乐空双运、悲智和合”的密宗，追求欲界天人的迷狂境界，与其他教派强调
的禁欲苦修精神背道而驰♀一派别，源于印度的“性力教”昙特罗(atra)
♂泊尔印度教徒对创造之神婆罗贺摩(raa)和保护之神毗瑟奴(i)
的崇敬远不及那位毁灭之神湿婆(iva)←的符号是阴阳交汇的性具；他千变
万化，亦男亦女，头戴骷髅缀成的项链，在狂舞中摧毁宇宙，重整万物⊥人寻
味的是，他甚至像嬉痞们一样热爱致幻毒品“哈吸吸”！
宗教的狂喜(ta)境界，那种心醉神迷，较之**、生死以及毒效造
成的强烈感觉和引发的恐惧敬畏，大概相去不远。
神仙鬼怪的魅惑到底是空虚可笑的，但现实生活的震撼却真切得不可回避。
我第一次来到比中国更贫穷落后的国家，时时发现自己的身份处于剥削者和施舍
者的二重尴尬之中♂泊尔的旅游业比中国发达十倍，而且物价奇低，对游客来
简直是天堂≮这里泡过几天之后，每个拥有硬通货的外国人都学会了挥霍浪
费，因为卢比实在不值钱″验了做“有钱人”的虚荣感后，一旦了解到加德满
都市民的贫困状况，我陷入自责和困惑』方面，我们的奢侈是建立在不公平兑
换基础上的剥削；但另一方面，游客稍稍浪费，就能帮助一些尼泊尔人增加收入
∞法释然于这种“消费阚”。
尼国人的淳朴面容特别令人难忘←们随和、知足地对待贫穷的生活，工作
生息像日出日落一样自然∫去城外的“猴庙”，在乡间路上遇见收摊回家的菜
贩←卖了一整天，涤里仍旧半满，估计没能挣到多少卢比。可他不失童真般
的快乐，掐一朵路边的野花别在帽沿，生活情趣使人欣羡。
“猴庙”建在山顶，以漫山出没的野生猴子得名↑其实是喇嘛庙和印度教
神庙的混合体，标志物是一尊巨大的浮图，四面绘有眼睛，象征佛法无边∫在
这炯炯目光下围绕塔林转了一圈经筒，又进庙寻找“绿度母”尺尊公主↓和唐
朝的“白度母”成公主先后嫁与藏王松赞干布，担负起维持和平、传播佛教、
塑造藏族化的重任〗位公主都成佛成仙了，镀金的塑像脸上堆积着永恒而虚
假的微笑ˉ母式的动听故事背后，一定有兵临城下、无奈和亲的原委。
千年之前的政治风云已是遥不可知≮“猴庙”下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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